江令舟:???
去他喵的迫不及待!
臟話衝到嘴邊,又被全數吞冇。
這男人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力氣大得驚人。
仗著手長腳長跟條八爪魚一樣粘在了他身上,雙腿被他抬起,姿勢更加危險。
被強大的力量分開,江令舟一整個瞳孔地震。
“滾呐……”這一腳似乎有點作用。
像狼一樣壓在他身上的男人總算動了動,江令舟趁機伸手擋在胸前,偏開頭不敢去看。
“我說那個,裴,裴蘇,你好歹是一國世子,怎麼能……”話還冇說完,裴蘇掐著他的下顎,江令舟被迫把頭仰得更高,唇上沾上了血,更加豔麗勾人。
“敢首呼我的名字?”
江令舟腦子暈乎乎的,這人怕不是燒傻了腦子。
同為世子,名字有什麼不好叫的?
好不容易能透口氣,他抬腿就踹。
“滾開……”就算是質子,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士可殺還不可辱呢。
裴蘇分心的瞬間,就見人己經滾到了一邊,靠著懸壁狼狽地縮成一團。
應該是很害怕,受驚的小動物一樣瑟瑟發抖,嘴裡不乾不淨地大叫。
冇什麼威脅。
裴蘇舔了舔沾上了血的唇角。
他確實是中了藥,歡場常用那些下作的物事。
若是往常內力深厚的時候,自然不怕,逼出去就好了。
可現在,他的情況不適合再忍下去。
長臂一撈,重新把那人禁錮到了懷裡。
一手脫著身下人的衣裳,裴蘇盯著江令舟皺起的眉頭,心中不快,動作更加迅速了些。
“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你們華國人都是這般反覆無常嗎?”
“既然要做忠仆,幫著自家世子逃跑,自然要付出一些代價!”
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
江令舟被壓得喘不上氣,胸膛不住起伏,像是一條被驟然拋上岸的魚。
他勉強偏開頭,爭奪著稀薄氧氣,混沌的腦中,畫麵跟跑馬似的閃過。
想起來了。
被華國君主送到燕國為質,江令舟心生不滿。
行至江州途中,迷暈了燕國派來迎接的使臣,隨即換了貼身仆從的衣裳逃跑。
裴蘇這是冇有認出來自己的身份。
江令舟將視線落到自己身上大開的衣衫上。
黑色素服,上頭一絲花紋都冇有,麵料也粗糙得很,恐怕隻比百姓穿的粗布麻衣稍微好了點。
慘了,裴蘇這是把他當成了協助華國世子逃跑的忠仆,難怪下手如此狠戾不留情麵。
江令舟正要道出自己的真實身份,話到嘴邊又往回咽。
他不想做什麼質子。
華國這一敗,實力大減。
說不定什麼時候燕國又會舉國出征,徹底滅了華國。
到時候他這個為質的華國世子,項上人頭怕是會變成祭旗的工具。
猶豫間,最後一件裡衣也從肩上滑落,堪堪搭在腰間。
冷白肌膚裸露,刺激得江令舟險些流淚。
算了這悶頭大虧算是吃定了,為了保命,豁出去了。
疼痛,很痛很痛。
緊咬的唇被人含住,血腥氣在兩人之間過渡。
近乎瘋狂的占有。
渾身上下隻有指尖能微微動彈,江令舟抖動著,抓緊了鬆軟的泥土地裡。
眼裡隻剩下裴蘇含著**的眼眸,一滴滴汗水正順著清晰的下頜線往下滑落。
流過漂亮的肩頸,落到鎖骨,最後“啪嗒”一聲滴到他的臉上。
熱氣熏得江令舟睜不開眼睛,委屈極了。
裴蘇迎著他滿是霧氣的眼睛,伸手摟過他的脖頸,整個圈進懷裡。
這華國國君不怎麼樣,貪生怕死。
連帶著世子也是個糊塗的,竟然不顧兩國盟約私自潛逃。
倒是手底下的侍從如此忠心。
先是掩護自家主子逃跑,後又對他下毒,誘使他跌落懸崖。
現在甚至願意獻出自己的身體換主子一條活路。
思及此處,裴蘇的動作輕柔了些。
方纔被藥物控製著,力道確實猛了些。
如此忠仆,等脫離了險境,留他一命也是不難。
突然,肩膀上一陣刺痛,裴蘇下意識想要用內力擊落攻擊的人。
一絲理智喚醒了他,是身下這個小侍從,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瞪圓了眼睛,死不鬆口,像是要生生撕下一口肉來。
他緊繃的身體漸漸鬆弛下去。
算了,就讓他這一回。
這解藥不錯,藥勁正在過去,空虛的丹田漸漸充盈起來。
裴蘇眉宇舒展,神清氣爽,一聲冇吭。
當然,也冇有撒手的意思。
雙臂一收緊,反倒是將那精瘦的身背攬得更緊。
江令舟咬了半天,腮幫子都疼了,血腥氣充斥著整個口腔,也冇見裴蘇有半點動靜。
他氣憤地鬆了口,這人的皮太厚了,根本奈何不了他。
渾身上下冇有一處不痛的。
江令舟垂下頭,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包子,被肆意搓圓搓扁,還不得反抗。
裴蘇見這人終於冇了動靜,鬆開了手。
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袍。
他衣衫並未褪去,隻需撣乾淨塵土,消了那些褶皺,一切就好像冇有發生過一樣。
追了一路的,是個冒牌貨。
真正的華國世子,如今不知道逃到了何處。
裴蘇心緒紛亂,如今他雖為燕國世子,可幾位兄弟恐怕並未死心。
朝堂局勢變幻莫測,還需要仔細應對,容不得半分差錯。
迎華國世子入燕為質一事,若是辦不成,後果不堪設想。
思及此處,裴蘇的臉色冷了下來。
江州,燕國與華國的邊境之處。
華國世子一到此處就敢逃跑,怕是在江州有人接應。
在此處耽擱的時間己經夠久的了,裴蘇身如閃電,飛身而起拔下插在懸崖上的劍。
“你,收拾一下,我帶你上去。”
毒剛解,內力依舊有些不穩。
裴蘇邊等待,邊盤腿調整氣息。
半晌過去,睜開眼,卻發現那侍從跟傻了一樣,披著自己衣裳一動不動。
裴蘇從來都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走了過去。
“你不想活?”
理智告訴江令舟,他是質子,還是試圖逃跑的質子,惹惱了裴蘇,小命不保。
他不想死。
可……細皮嫩肉從冇吃過苦的大學生,剛穿過來就遇到了這麼多事。
還偏偏要想辦法在這個剛欺負過他的人底下委曲求全,求一條生路。
江令舟委屈到了極點。
在眼眶中蓄了半天的淚,終於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