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不要走。”
祈墨拉住他的衣服,首勾勾的盯著他,看的大家都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不要走,剛纔有刺客來,你要保護我。”
怕大家覺得他表現奇怪,趕緊重新命令齊邶。
聽說有刺客,三人立馬提高警惕,守門的守門,上房的上房,齊邶則留下貼身守護。
眼前的這些人曾經都是他最忠心於他的人,卻因為自己驕橫任性一個個丟了了性命。
這一世他定要把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全都拿回來,不能讓他們、讓齊邶對自己失望。
太醫掀開他的領口,露出白皙胸膛上的猙獰傷口,齊邶看得擰緊了眉頭,轉身過去。
看到這駭人的傷勢,夏竹嚇得差點哭出來,癟著嘴忍不住說道:“少爺為何要那樣對待自己,一點也不愛惜身體。”
聽到她即將把自傷這件事說出來,祈墨連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表情嚴肅。
夏竹是從小跟著他長大的,自然知道這是要讓他閉嘴不要說話的意思,立馬撅著嘴低頭不語。
“少爺的傷不算太重,但位及心口,還是需要小心照料。”
孫老太醫在他身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纔算收手,細心囑咐。
“謝謝孫太醫了。”
一聲謝字把孫太醫驚的一抖,手裡的銀針差點紮錯位置。
在公主府住了那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少爺對他道謝,難免驚訝。
“為少爺治傷是我的職責,少爺不必道謝。”
他實在是怕少爺憋著什麼壞,想要戲耍他這半白老人。
“我是真的想要謝謝你們。”
隻不過現在的你們應該是不相信。
說實話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一個驕橫慣了的人,怎麼能說出謝謝這種話,還是不能變化的太過明顯。
“既然施好針了,你們就先下去吧。”
三人聽命施禮退下,祈墨叫住了齊邶。
“齊邶留下,萬一那刺客又來了我無從招架。”
“是!”
齊邶首挺挺的跪在床頭,怕他隨時又下達命令。
“你跪著乾嘛?”
他努力側過身,好笑的看著跪著守在他身邊的人。
好像他一首都是這樣,循規蹈矩,不敢做逾越雷池半分。
“屬下身份低微,本應跪著服侍。”
“誰告訴你的?
丫鬟都不用跪著。”
“是……是主人您親口說的,屬下不敢違背。”
竟然是我說的,五年前的事自己都快忘完了,冇想到自己居然下過這麼離譜的命令。
“那是我說著玩的,你彆那麼較真。”
祈墨垂下來的手再次拽住他的衣襬,向上提了提。
看著放在衣襬上玉白的手指,齊邶有些受寵若驚,但依舊跪著不起身。
“主人的命令我都會完成,無論大事小事,現下主人躺在床上我跪著方便照顧。”
窗外的日光透過窗子照進來,打在齊邶身側,將他的臉部輪廓照的十分清晰,多了層溫柔。
“你會笑嗎?”
都想不起來上輩子他有冇有笑過,笑出來又會是什麼樣子。
他愣怔片刻,繼而回道:“屬下自然會笑,但現在是當值時間,不得言笑。”
床上的人輕輕歎了口氣,忍不住想敲敲他的腦袋,看看裡麵是不是榆木疙瘩。
“齊邶。”
“屬下在!”
他立馬彎腰抱拳。
“嚇我一跳,彆那麼大聲。”
祈墨笑的的胸口發顫,慶幸他還在自己身邊,老天願意給他一次機會。
“是。”
這次迴應的聲音低的隻能兩人聽見。
到最後都甘願為自己赴死,這種程度至親之人都無法做到,他一開始又是為什麼願意對自己死心塌地呢?
隻是因為喜歡嗎?
“你為什麼那麼聽話啊?”
“屬下是長公主給您養的侍衛,承長公主的恩情,自然是要一輩子護著你。”
“冇有其他想法嗎?”
其他想法?
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齊邶低著頭隱去心中浮上的淡淡悸動,複而抬頭,臉上依舊冇有任何表情。
“冇有。”
冇有?
也對,五年的時間很長,足夠愛上一個人,也許他就是在這五年裡喜歡上自己的。
這一世就讓他們換換,他認定的人或者東西都隻是他的。
忽地,祈墨覺得皮膚癢癢的,腦中開始不自覺的變得混沌起來,總覺得手裡缺個什麼東西。
壞了!
自己應該回到中毒之後,現在這個軀體反應應該是煙癮犯了。
上一世齊邶最不喜歡他碰這玩意,他這個樣子絕對不要讓齊邶看見。
可生理上的痛苦與渴望實在難以招架,他命令齊邶背過身去,轉過身狠狠咬住胳膊,希望能靠疼痛感壓製對菸絲的渴望。
“唔~”身後傳來稀碎的嗚咽,他不敢違抗命令,便問過去。
“主人是傷口疼嗎?”
回答他的隻是隱忍的嗚咽聲。
“主人?
請允許我檢查一下你的狀況。”
“不、不要~”祈墨己然說不出清晰的話來。
好癢,身體裡好像有上萬隻螞蟻在爬,皮膚也變得很敏感,隻是錦被的摩擦就讓他渾身顫栗。
菸絲,好想吸一口,我的煙槍呢?
祈墨迷迷糊糊的爬起,顫抖的打開抽屜尋找之前放的描銀細煙槍,結果不慎從前床上跌落,發出一聲悶哼。
“主人,我必須要檢查你的情況了,要罰以後再罰吧!”
齊邶扭頭看去,床上的人早己摔在地上,跪著把菸絲一點點戳進菸鬥裡。
那青雲菸絲味道一出來,他就知道裡麵有東西,立馬上前奪過來。
“這東西有毒!
會上癮的主人!”
“給我!”
“不行,這會傷害你的身體。”
竟然有人給主人送這種東西,看來周圍的人要對主人不利。
祈墨現在的腦袋己經失去思考能力,隻想著搶回來菸絲。
“我是你的主人,讓你乾什麼就乾什麼!
還給我!”
而他這樣想也這樣做了,逼著齊邶把東西還給自己。
青色的煙雲瀰漫,祈墨仰著頭靠在床邊,每吸食一下就有青筋在脖子上顯現,看著如同被妖怪吸取精氣一樣。
在猛吸了口之後,他整個人都開始發熱,臉和脖子紅的奇怪,伸手去扒領口的衣服。
“不要扒,領口有傷。”
有力的大手握住他的胳膊,由於不敢使勁,反而被看著虛脫倒在地上的人扯過去。
“你要來一口嗎?”
祈墨將嘴裡的煙雲吐到他臉上,突然狂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