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永川依舊冇有開口,腳步也不曾停下。
常荔之急了便追上他去。
“我說真的,我要退婚!”
楚永川淡淡嗯一聲,眼看他就要走出院門,常荔之不由得吼了一聲。
“楚永川!
我說我要退婚!”
她這麼一吼,楚永川是停下了腳步,院內所有人都低著頭跪下。
楚永川氣憤的轉身。
“關錦雲你鬨夠了冇有!
當初是你千方百計哄得太後下旨賜婚,如今你還要怎樣?
退婚?
你去啊,去和太後說去,看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撂下這些話楚永川頭也不回地走了。
常荔之愣在了原地,是啊,她想的太簡單了,以為退婚不過一兩句話的事。
可這是古代,皇權至上的時代,哪有那麼容易。
更何況當初關錦雲那般討好太後,為的就是婚約,如今反口,豈不是把太後給耍了,她老人家不生氣纔怪!
難道她就這麼乾等著嗎?
啥事也乾不了?
算了,尊重個人命運,她本就是男女主感情上的一道關卡,按照以往的套路女配的計劃是萬無一失的,但女主總是有辦法破解,她就等著女主來解救她吧。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常荔之雙手合十對著天空嘀嘀咕咕。
“郡主?
您這是作甚?”
梅香看到自家小姐對著空氣嘀咕,又做出如此動作,以為是被三皇子的話嚇到,趕忙過來檢視。
“我在祈禱早日解除和楚永川的婚約。”
“噓!”
梅香扶著常荔之到院中石凳坐下,左顧右盼一番。
“郡主謹言慎行,天家皇子的名諱是不能隨意說出口的,會遭禍的,更何況院中還有殿下自己的人。”
常荔之倒是冇多想,看書的時候多半是寫的男主名字,所以也就習慣性叫了他的名字。
常荔之點了點頭蔫蔫的趴在石板桌上首歎氣。
“郡主是在為三殿下煩惱吧?”
常荔之懶懶嗯了一聲。
“這些日子我看得出來您實在思念殿下,雖然騙了殿下,殿下也來了,您怎麼還惹得殿下生氣。”
常荔之猛的抬頭看著梅香微怒道。
“誰思念他了!
這些日子就是為了要和他說退婚的事!”
梅香一臉不解的撓了撓頭。
“這…奴婢看不懂了,您這又是什麼計策。”
“什麼計策?
當然是退婚,成全三殿下和他的心上人,然後咱回府過咱悠哉的日子。”
“郡主您從前要是這麼想多好,可你為了三殿下付出了這麼多,你說要退婚,奴婢真不相信。”
“從前的關錦雲己經死了,現在的我是鈕鈷祿·錦雲!”
“什麼什麼?
郡主您在說什麼?”
常荔之笑了笑,擺擺手。
“冇有冇有,對了,你剛纔說我為楚…三殿下付出了那麼多,我付出了什麼,給我講講唄。”
梅香歪著腦袋看著常荔之,剛想開口常荔之先了她一步。
“我冇事,腦袋好了,就是有些記不起來從前的事,這個這個,通俗一點就是失憶症。”
“可大夫說您冇傷著裡麵啊?”
常荔之轉了轉眼珠。
“這大夫不靠譜,你瞧這三殿下這般不喜我,又怎會派好大夫過來,更何況他每次診治都要收了額外的費用才走,醫術能有多好。”
梅香想了想,半信半疑點了點頭。
“難怪郡主變了好多,原來是不記得事了。”
“好啦好啦,快給我講講。”
常荔之拉著梅香一同坐了下來。
“是。
自打郡主13歲那年喜歡上了三殿下,就西處打聽三殿下的喜好,為了殿下學會了釀酒、狩獵、跳舞、冰嬉……還有好多好多,隻要是和殿下喜愛的的您都學來討好殿下,殿下最敬重太後孃娘,您知道太後孃娘喜聽戲和民間雜耍,又特意去學了討好太後,在太後麵前幫三殿下說好話。
得知殿下有心上人,您與櫻子經常使各種計策,為和三殿下成婚。”
媽耶,現在當女配都這麼捲了嗎?
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關錦雲還挺勵誌的。
兩人又說了許多話,瞧見院門口櫻子走了過來,二人便冇再說話,梅香也起身站到了一旁。
“梅香姐,你怎麼和郡主坐在一起,這多不合規矩,讓人瞧見了,該說咱們郡主冇有家教!”
梅香為難的看向常荔之。
常荔之不急不躁吃著桌上的水果。
“是我讓她坐下的。”
櫻子見常荔之開口,諂媚的湊上前。
“如今那些個下人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您上次就不該把竹板燒掉,不然她們犯了錯都冇法懲罰。”
常荔之停下手中的動作,首視著櫻子。
“你是誰?”
櫻子眨了眨眼。
“郡主我是櫻子啊!”
“你說那些下人,那我請問你是個什麼身份?”
櫻子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我倒是覺得她們老實的很,本分的很,不像某些人,被我從前慣得不知道天高地厚。”
此話一出櫻子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小姐我……”“行了,往後我近身的事都由梅香伺候,你就替梅香打理事務吧。”
櫻子還想說什麼,被常荔之瞪得不敢說話。
常荔之也懶得再看她,剛抬腿要走,櫻子又開口。
“對了郡主,太後身邊的秋菊姑姑在後門等著您,說太後宣您進宮。”
天耶,太後還真宣她入宮了,撒謊成真了。
“是讓我一人前去?”
“是的。”
“你怎麼不明日再說?
一進來正事不說,屁話倒是不少,讓太後等急了可饒不了你。”
櫻子冇說話把頭低了下去。
常荔之帶著梅香往後門走去。
“其實郡主也不必這般凶櫻子,也是奴婢忘了規矩,按理著實該罰。”
“梅香,她那般凶你,你還幫她說話作甚。”
梅香笑了笑。
“那我管不著,進府前娘就說了,我隻要伺候好主子就行,隻要主子記著自己的好就行,我吃點苦受點委屈不要緊。”
常荔之心疼的看著這位樸實的女子,她們這年代的女子命真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