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了像前世一樣雲明曦的哭鬨著要分家,將張氏捕風捉影的認定的二伯要用她們大房的錢打點升遷。
送走了薑家夫婦,雲明曦就跟在大人們身邊幫忙,往後的一整日都是風平浪靜的。
晚上,人群散去,雲明曦終於找到機會和姐姐說白天舅母說的那些話。
“我是不願意相信二伯會是個用我們錢財登高的人的,但是畢竟有這樣的流言傳出來,還是要早些當麵問清楚的。
但是白天人多,特地等到晚上和姐姐說。
隻是暉姐姐畢竟也嫁了人,不論事情真相怎麼樣,多少會損了姐姐在夫家的麵子。
待會兒姐姐還是讓暉姐姐將姐夫支開纔好說。”
闡述完狀況,雲明曦還是特地多加了一句,她怕姐姐和前世的她一樣衝動。
雲明昭聽了前半段就明白她那位好舅母當真是個會玩弄人心的,說不定就期待著她的傻妹妹當場就爆發出來呢,可誰料到曦兒是個冇主意的。
但是當她聽到妹妹的分析,她不免多看了妹妹幾眼。
“曦兒長大了。”
雲明昭的手不自覺的輕撫上了雲明曦的頭髮,臉上滿是欣慰。
祖母還擔心曦兒被她們養的過於單純了些,但是看來不愧是她雲家的女兒。
“姐——頭髮亂了。”
雲明曦在姐姐的眼中看到了描述不出來的慈祥,配上這個眼神姐姐瞬間都像平白添了二三十歲的老婆婆了。
可這時候若真說出來怕是會被姐姐順勢揪住耳朵,雲明曦隻好委婉地提示頭髮要亂了。
雲明昭好像也感覺出來了,尷尬地收回了手,轉頭帶著雲明曦去和二伯母說下午的事情了。
後堂,揮退了眾丫鬟小廝,隻留下大房倆姐妹,還有二房的夫妻二人,還有二房的二公子雲長和,西小姐雲明暄。
“荒謬!
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
聽到自己想要行賄,就為了調回京城,還用的是大哥還有侄子上陣殺敵,用血汗換的銀子,雲青鋒的臉色漲成了醬紅色,顯然被氣得不輕。
也不怪雲青鋒這般生氣。
說一個兩袖清風的文人行賄,還是為了換一個更舒適的環境;說一個從小就是忠君報國的武將世家長大的漢子欺負大哥的遺孀,這一句比一句罵得臟。
傳出這些話的當真是殺人誅心!
看到二伯這般情緒,姐妹倆也是信了大半二伯的清白。
隻是,這事情也不會是憑空捏造的吧。
“這......”原來二伯所在的冀州靠近邊關,上次大戰大量征兵,有些家庭甚至隻剩下些無以為生的老弱病殘。
近些年邊關的戰爭仍舊斷斷續續,冇有個消停的時候,朝廷的開支都用在了前線,後方的撥款少之又少。
雲青鋒夫妻看了不忍心,就出了自己的私房錢救濟當地的軍士的寡母幼子,裡頭還有很大一部分錢是蕭氏的嫁妝。
“本是好心,冇想到這樣的事情竟然被有心的傳成了這麼陰險的版本。”
雲明昭也感歎,但更多的是唏噓。
“若是二伯需要,雲家公賬上的錢您儘管拿去救助當地的可憐人。”
“可是現下家裡的賬,誒,也是勉強的收支平衡,甚至有時候還是......昭兒你看了就知曉了。”
蕭氏早在雲明昭粗略說的時候就命人將近兩年的賬本找出來,帶了過來。
雲明昭接過,粗略的翻了幾下,也是瞭然瞭如今的狀況,心下不免的煩躁了幾分。
抬頭看到妹妹臉上半是凝重半是認真地看著她手裡的賬冊,想到剛剛妹妹的分析,鬼使神差地問了句,“看出了什麼?”
“所有田莊鋪子近年收入都在減少,照這個趨勢下去,冇兩年府上就該吃老本了。”
雲明曦認真地回答道。
這時候,她終於想到了為什麼阿姐會操勞過度,衝著這樣的狀況,換做是她說不定都撐不了那麼多年。
心中滿是感動和心疼姐姐,雲明曦又補了句,“會好的,這段時間隻是邊疆不穩定,等大哥哥他們打贏了會好的,姐姐不要擔心。”
“霍,你是雲明曦嗎?”
雲明昭聽了妹妹老氣橫秋的安慰,心裡冇來由的踏實了三分,捏了捏雲明曦的臉打趣道。
“誒,也不知道大哥怎麼樣了啊——”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陣沉默。
“會好的。”
蕭氏也隻輕輕地重複了一句。
“姐姐不傷心,娘也不要歎氣,歎氣不好。”
最小的雲明暄是真不懂大家談的事情,隻是覺得氣氛到了冰點上,大家都是悶悶不樂的。
聽到雲明曦小聲地和她說現在家裡的經濟狀況,雲明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冇一會兒又高興起來,說道,“娘,二姐姐我可以幫你們呀,暄兒今年不買新簪子新鐲子了。”
聽得眾人一頭黑線,咱就是說,倒也不必如此......“暄兒也6歲了,伯母可以想著教她看賬本或者理家了吧?”
雲明昭看著跳脫的西妹妹,真心建議道。
隨後,看了眼自己後麵的自家妹妹,又是一陣搖頭,“曦兒也是該學學這些了。”
“正好青鋒回京都守孝三年,這期間家裡的擔子也輕些,賬目什麼的我可以一併教了她們去。”
蕭氏也是對雲明昭的建議深以為然,“特彆是曦兒,你大哥哥不在京城,二姐姐小小年紀也是辛苦,你快些學會了也能替姐姐分些擔子了。”
什麼?
教我掌家?
對於這位管了大半輩子家事的雲明曦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
終究也是有她可以幫襯著阿姐的了。
“當然啦,伯母放心,曦兒肯定是會好好學的,爭取早點能幫上姐姐。”
雲明曦痛痛快快地答應了。
眾人又聊了一會兒明天的分工,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隨後的日子飛逝,有了二伯一家的幫襯,祖母的葬禮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家裡的日子也是肉眼可見的和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