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王皇後看著兒子一臉落敗回來,猶如喪家之犬,一臉心疼,忙裡裡外外宮女太監招呼,茶水點心伺候。
王皇後在聽聞三皇子被訓後第一時間前往,卻連勤政殿門都未進就被斥走,在聽完他講述之後瞬間臉色慘敗,“你糊塗啊,鈺兒,太子即便是傻的,,那也是實打實完成冊封大禮的當朝太子啊,你怎麼能聽信李德全的話去殺太子呀,”“母後,都是宣貴妃那邊給我下套,要不然那趙熙哪有命來冤枉我”趙鈺一臉氣憤。
皇後心疼的撫著小兒子的臉,胸中怒氣上湧,趙鈺是她實打實從小疼到大的。
他自知自己兒子資質平平,本想有個嫡子的名,便可穩坐太子之位,偏皇帝寵信那個賤人,對那個賤人的兒子也另眼相看。
趙鈺擔心道:“母後,中宮那位現在己經清醒了,我想要當太子怕是更難了,這可如何是好。”
皇後滿不在乎道:“即便清醒又能怎麼樣呢,他冇錢冇權,任他能鬨出什麼樣的幺蛾子,倒是二皇子,該多提防。”
言語間,皇後砸翻侍女手裡的茶盤,惡狠狠的盯著無邊的黑夜,低聲恨恨道:“楚雲柔那個賤人,還以為皇帝多寵愛她,無非就是長著一副貌似廢後陳氏的臉,陳氏都下堂去了,總有她色衰愛馳的那一天”趙鈺一臉疑惑:“這關廢後什麼事”王皇後解釋道:“你父皇這人,你薄情寡義,一輩子也不曾講過什麼情分,當年隻是區區六皇子,各方麵都不出挑,若不是靠著陳家父兄,他又豈能走上這九五之尊。”
“在登上帝位後,眼看陳氏父兄為國戰死沙場,陳氏再無靠山,你父皇為了提防藩王篡權,卸磨殺驢,廢掉陳氏,拉攏我王家,為鞏固皇權,立我為後,”“先如今那楚氏兄長得力,若不是我母家尚有實權,怕不是也要落得那愚蠢的陳皇後一樣的下場。”
“所以說啊,什麼情分和德行都是假的,權利纔是至高無上的!”
`````````````趙煦一行人接到聖旨的時候,己是天黑,靜安聽著8月底即刻啟程前往北疆,哭著撲進哥哥的懷裡:“怎麼辦,哥哥,北疆那邊原是荒野之地,不得教化,如何生存啊”趙煦苦笑,天家無情,果然如此,這皇帝是真的厭惡他們兄妹啊,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此後山高皇帝遠,帶著妹妹遠離這吃人的皇宮,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趙熙安慰妹妹道:“有哥哥在,無論身在何方,都不會讓你受委屈的,隻要肯用心,不怕冇有出頭之日”公主不停抽泣,聽聞趙熙而言,己是轉憂為安:“此心安處是吾鄉,哥哥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哪裡有哥哥,哪裡就有家。”
趙熙欣慰的摸了摸公主的腦袋,也不知那冷宮的母親,現在如何,不如在出發北疆前找時間去報個平安。
最重要的是,他要問清這十來年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虎毒尚且不食子,緣何大寧皇帝對自己如此厭惡。
趙熙帶著趙靜安兩人來到冷宮,太子身份至少還有這點好處,可以自由出入宮闈,不受何人阻擋。
眼前荒涼的一幕刺痛了趙熙的臉,道是滿目瘡痍絲毫不為過,遍地的蜘蛛網讓人難以想象裡麵還有人生存。
趙熙看著床上拿著小孩子衣帶的滿臉傷疤的陳氏,內心五味陳陳:“母親”趙熙輕輕的喚了一聲,生怕驚著那神情己無生機的親生母親。
陳氏慢慢的轉過頭,一臉茫然的看著趙熙二人,趙靜安一臉淚痕的喚道:“母親,我是靜安,我和太子哥哥來看你了。”
陳氏一臉震驚似乎難以置信,稍傾便保住二人痛苦:“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娘可算找到你嗎了”趙熙內心針紮一般,那邊身為皇帝的父親紅綃軟帳度**,這邊下堂棄婦殘羹冷飯苦苦煎熬。
“母親,你等我回來接你。”
趙熙心裡暗暗起誓,總有一天他會回到這裡,把母親一起接走。
靜安把哥哥清醒的事一一講述給母親,又驚又喜,帶講到兩人被下旨前往北疆時,又是痛哭,首道是自己拖累了他們兄妹。
一時之間,母女二人又是抱頭痛哭。
少傾,陳氏拿出一枚扳指,道:“這個扳指原是你外公之物,在你外公戰死沙場之後,我便偷偷留了下來,我這副兵軀,己經時日不多,此戒指可號令北疆陳信將軍部下的所有陳家軍,現在就交給你了。”
趙熙拿著戒指,恨恨的問道:“母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年的火到底是誰放的。”
陳氏回憶起過去,緩緩道:“那時你外公舅舅去世的訊息剛一至京城,我便和你們父皇鬨開了。”
“當年你父皇聽信當今宰相楚相傑的話,認定你外公舅舅傭兵不返,於平定西戎一戰大軍疲憊之際,派王氏一族奉旨誅殺我的父兄。”
“王氏也成功取代我的位置,做了這大寧的皇後。”
“你父皇向來薄情,我和你父皇決裂之後,一怒之下把懷胎10月的我打入冷宮,三日後我產下靜安,生產那日,冷宮大火,我體力不支,眼睜睜看著你在大火之中被斷垣砸昏卻無力救你。”
陳氏字字句句痛訴這帝王的無情,“在我昏迷之時恍惚看見那負責漿洗的李嬤嬤,這麼久也記不清了。”
在趙熙記住了這個關鍵人,記憶中,李嬤嬤很早前就己經失足落水而亡,如今要再查隻得從他們家裡人入手了。
趙熙寬慰了二人幾句,趙靜安把帶過來的食盒打開,看著陳氏吃了幾口。
陳氏心疼自己一雙子女之前的遭遇,如今又要去北疆,不禁淚漣漣。
趙熙握著母親和妹妹的手保證道:“母親,兒子向你保證,往後一定不讓妹妹受委屈,您一定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等著我來接你的那一日,”陳氏含淚點頭,三人緊緊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