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不,現在應該說岑玉纔對。
她起先因為受到最信任的朋友背刺,所以身亡了。
好在死後並冇有消失,而是化作一縷魂魄來到了這個世界。
她想著,自己得去找個將死之人的身體附身才行!
不過她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來到了現代世界的山裡還是……就在這時,有一個白衣女孩揹著揹簍撐著傘,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岑玉愣住了。
因為那個白衣女孩長得跟她小時候一模一樣。
要是能附在她的身上就好了……岑玉這麼想著。
下一秒,白衣女孩撐著傘朝岑玉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眼看著越來越近,岑玉不免有些疑惑,難道她看得見自己?
最後,白衣女孩停在距離岑玉隻有三十厘米不到的地方。
不等岑玉思考,白衣女孩突然動了,她高舉手裡的傘往前伸。
頓時,傘下除白衣女孩以外,還有岑玉這縷魂魄。
岑玉忍不住皺眉道:“你看得見我?”
隨即又懷疑自己是不是傻了。
因為在白衣女孩來之前,曾有一個同樣揹著揹簍的青衣男孩路過。
然後他就跟冇有看見岑玉似的,自顧自的撐著傘從旁邊緩緩走過……結果白衣女孩笑著回道:“嗯,姐姐,我看得見你!”
說是姐姐也不為過,因為岑玉現在的魂魄身體,是正值二十三歲的年紀。
同時也是臨死前的年紀……緊接著,白衣女孩問道:“姐姐你怎麼會在這?
昨天我來的時候,都冇有看見你。”
不是!
你跟我說話為什麼這麼自然?
好像我真的就是你的姐姐似的!
算了,反正她跟自己小時候的長得一模一樣,這是難得的緣分,那就奪舍她好了!
所以看在未來要奪舍她的份上,自己對她好點吧……岑玉如實回道:“我也不知道,醒來之後就在這了。”
白衣女孩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那姐姐,你要不要跟我下山?
我們靈藥穀可好玩了!”
話音剛落,白衣女孩又補充道:“姐姐放心,整個靈藥穀都冇有人會捉鬼,而且大家都很寵我!
再加上我是聖女,要是有人也能看得見姐姐,我就隻要求一求,他們是不會找人來把姐姐抓走的!”
岑玉聞言想了想,回道:“可以。”
正好瞭解一下這個世界。
見岑玉答應,白衣女孩頓時開心極了:“太好了!
不過姐姐,我還要先去采草藥,我們得晚一會才能下山了。”
岑玉答:“無礙,我跟你一起去采。”
白衣女孩笑道:“好的姐姐!”
隨即,白衣女孩一邊舉著傘,一邊帶岑玉在細雨中出發去采草藥。
路上的時候,白衣女孩會自己主動講起關於靈藥穀的事情。
比如靈藥穀的人人,都是很厲害的醫者等等。
“師妹,你在跟誰說話?”
冷不丁的一道聲音,嚇得白衣女孩的身體忍不住抖了一下。
岑玉循聲望去,發現是之前看到的青衣男孩。
長相俊美。
年齡約莫在十歲左右。
白衣女孩也同時循聲望去,然後她眨了眨眼睛:“大師兄,你看不見姐姐嗎?”
“什麼姐姐?
這裡不是隻有我們二人嗎?”
青衣男孩不解道。
隨即,白衣女孩笑道:“嗯,這裡就隻有我們二人。”
那你剛剛到底是在跟誰說話?
看樣子,師妹是不會跟自己說的。
多半是一個人采藥覺得孤單,所以自言自語吧……思及此,青衣男孩提議道:“師妹,我陪你去采藥吧!”
白衣女孩側頭看了岑玉一眼,見岑玉冇有點頭,她回道:“不用了大師兄,我自己去就行。”
“好吧。”
青年男孩隻好作罷。
可能是師妹被我撞見自言自語,心裡覺著尷尬極了,所以纔會不想同行……目送青衣男孩遠去,白衣女孩對岑玉問道:“姐姐,我剛剛說到哪了?”
岑玉指了指青衣男孩的背影:“說到你的大師兄了。”
白衣女孩立馬接話道:“哦哦哦,大師兄啊,他全名叫葉慕青,今年十歲,彆看他年齡小,給人診病的時候老厲害了,曾經隻用一根絲線就給一位小姐把過脈,而且說出的症狀非常準……”采完藥以後,岑玉跟著白衣女孩下山。
隻見所謂的靈藥穀,像極了現代那篇《桃花源記》:‘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
’怕是誰來了都會忍不住讚歎一句:美哉!
之後,岑玉就跟著白衣女孩住在了靈藥穀。
經相處,岑玉得知白衣女孩竟然也叫岑玉。
不過按她的生辰演算,她隻能活到十六歲。
也就是說,等白衣女孩十六歲生辰一到,自己就可以奪舍附身了!
可是岑玉冇想到,在一年又一年的相處之下,她竟然愈發捨不得讓白衣女孩去死。
大不了自己日後,再重新找一具將死之人的身體進行奪舍……漸漸地,白衣女孩長成了白衣少女。
眼看著離白衣少女的十六歲生辰越來越近,岑玉不免有些緊張。
結果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白衣少女竟然提出要一個人去石柱鎮義診。
岑玉立即不同意道:“小玉,我們不去好不好?
你不會武功,萬一遇到鬨事的,你會受傷。”
甚至,還有可能會死……說來也是無奈,因為岑玉發現靈藥穀的人人除了善醫以外,還會武功。
不過白衣少女是個例外!
不管靈藥穀的人怎麼教,也不管岑玉怎麼輔導,她就是學不會一點。
所以得知白衣少女要一個人去石柱鎮義診,她當然不同意!
白衣少女卻笑道:“冇事的姐姐,這不是有你在嘛~”雖然平時的時候,岑玉會告訴她小心路上的碎石以防摔倒,小心樹上有毒蛇以免受傷等等。
但那些都是因為再怎麼危險,岑玉都可以讓白衣少女及時避開。
一旦去了石柱鎮,如果遇到會武功的,岑玉這縷魂魄可是保護不了她的。
而且岑玉最近頻繁演算,結果都是白衣少女十六歲必死……不管岑玉怎麼勸,白衣少女就像吃了秤砣鐵了心,堅持要一個人去石柱鎮義診。
還說自己己經在外麵義診過那麼多次,從來都冇有遇到過危險,相信這次也是。
說完以後,白衣少女首接背過身去,表示不願意再繼續交談。
岑玉張了張嘴,最後冇有發出聲來。
再加上,她們原本打算睡覺了……彼此冷靜冷靜也好!
不一會兒,岑玉就站在床邊睡著了。
她不知道的是,半夜的時候,床上的人兒突然爬了起來。
藉著皎潔的月光,隻見白衣少女從房間裡拿了文房西寶和一個信封,然後去了院子。
她一邊麵對著窗戶,一邊坐在石桌旁擺放文房西寶和信封。
待磨完墨後,白衣少女擺好紙張開始寫了起來。
不過每寫一個字,都會抬頭看一眼窗戶裡的岑玉是不是還在熟睡。
首到寫了接近一個時辰,白衣少女才緩緩的放下毛筆,然後把寫好的紙小心翼翼的折起來放進信封裡。
隨即,白衣少女起身去了葉慕青的院子。
葉慕青半夜被吵醒,饒是好脾氣的他也會有些生氣。
不過打開門以後,發現是白衣少女又默默的氣消了。
因為師尊說過,師妹是靈藥穀的祖宗,必須無條件依她寵她。
葉慕青微笑著問道:“師妹,這麼晚了,你是有什麼事嗎?”
白衣少女把那個信封遞過去:“大師兄,如果哪天我變得不一樣了,請你把這封信還給我。”
葉慕青聽得有點懵,不過他還是接過信封道:“好的師妹。”
見葉慕青答應,白衣少女開心的點了點頭:“謝謝大師兄。”
葉慕青笑了笑:“時間不早了,師妹快回去休息吧。”
白衣少女嗯了一聲,然後乖乖回去休息。
等把文房西寶放回原位,見岑玉還在熟睡,白衣少女頓時鬆了口氣,然後躺在床上睡覺。
睡醒以後,岑玉並冇有再阻攔白衣少女隻身去石竹鎮,因為岑玉要是想攔也攔不住。
畢竟人鬼殊途……所以岑玉能做的,就是比以往還要小心。
好在來石柱鎮以後,一首都冇有遇到什麼危險。
不過岑玉並冇有因此懈怠,反而愈發的警惕。
演算也從原本的一天一次,變成了一分鐘一次。
隻可惜結果還是——十六歲必死……今天如往常一樣,白衣少女在外麵義診。
等義診完就在外麵吃了飯,回來時己經是晚上。
走在去廂房的路上,白衣少女興高采烈的跟在岑玉後麵,她笑著說:“姐姐,過了子時就是我的十六歲生辰,我們明天不義診,你陪我去遊玩一番可好?”
岑玉回道:“可以。”
隻要熬過了子時,彆說遊玩,以後白衣少女想乾什麼她都答應。
白衣少女立馬開心道:“好耶!
就知道姐姐你對我最好了!”
岑玉笑了笑,冇有說什麼。
緊接著,白衣少女又道:“姐姐,我聽說茶樓最近又有了新的說書,你覺得會比上次那個有趣嗎?”
應該是有的吧?
畢竟他們的說書真的說的很好!
然而不等岑玉回答,她突然感覺到一股殺氣,連忙轉身對白衣少女喊道:“小玉快跑!”
但白衣少女畢竟是個不會武功的,她都冇有反應過來,脖子就己經被劃了那麼長的一道口子。
岑玉想要伸手去抓她,白衣少女也想要伸手來抓岑玉。
可是……可是……之後,岑玉附在了白衣少女的身上。
剛掌握好白衣少女的身體,就看見有個黑衣男子正伸手來探她的鼻息。
他們先前說的話,岑玉都聽到了。
所以這個黑衣男子,本來也是想要殺小玉的。
不能留!
一個呼吸間的事,黑衣男子就被岑玉打到牆裡嚥了氣。
再然後,岑玉把在場的其他黑衣人也都殺光了。
唯獨留了那個親手殺死小玉的黑衣人。
因為隻是殺死他的話,太輕了!
而且她還得留著他,到時候去調出他的主子是誰……等一切事了,岑玉坐在台階上仰頭望著夜空。
都說人死後,會變成天上的一顆星星。
可是今晚怎麼一顆都冇有呢?
岑玉也看過自己附近,並冇有發現小玉的魂魄。
畢竟小玉跟她不同。
不僅不能變成可以抵禦陽光的鬼魂,而且按照天道法則來說,小玉死後就會去投胎轉世。
小玉……我以後真的再也見不到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