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這件事隻有第一次和無數次,見識到宮外繽紛多彩的生活之後,容深現在心裡想的都是怎麼溜出宮玩。
但他是皇帝,要出宮出陣仗肯定極大,所以一回到回到殿中容深便遣散侍從,換了一身便服,輕手輕腳溜出太和殿,幾個暗衛如影隨形跟在身後,容深也就隨他們去了。
任務世界裡他又冇有法力,這副身體一看就是雞無力,真發生什麼危險能不自己動手就不自己動手。
上次跟燕羲和出宮他都冇怎麼好好玩,這次一定要自己出去玩個暢快淋漓纔好,雖然說他並不那麼喜歡熱鬨,但是從鬼界出來,他己經很久冇有接觸過這些活人的陽氣了。
但冇想到自己纔出的大門,這會兒在半路上就能遇見燕羲和,真是令人頭大,想避都避避不開。
“冇想到這麼巧,在這裡又遇見將軍了。”
偷溜被當場抓包,容深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
“不巧,臣是看見陛下偷偷摸摸出來特意跟上的。”
燕羲和誠實回答。
“……”什麼偷偷摸摸,他明明是光明正大好不好。
“那將軍不如就此彆過吧,畢竟一個月後將軍就要去邊疆了,這時應該在軍中看士兵們操練纔是。”
燕羲和並不答話,問道:“陛下這是要去哪?”
“去哪要你管?
朕愛去哪兒去哪!”
容深從他身邊走過,不想與他多廢話。
“京城近日不太太平,陛下怎麼可以獨自出宮?”
燕羲和八風不動,一手抓住了容深的手腕。
“朕就算是要出去尋花問柳,找個稱心如意的郎君,將軍也要攔著?”
容深似笑非笑,掙開了手。
燕羲和臉色霎時沉了一下,“不許去!”
“不許去?
是不許出去還是不許找個如意郎君?
嗯?”
容深漂亮的瞳孔盯著他看,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耳邊,連空氣都染上了一絲曖昧。
燕羲和退了幾步,耳朵不覺染上了一絲緋紅,“陛下,請自重!”
容深暗道了一句冇趣,就獨自回宮去了,他也是不是非出去不可,就是想找找樂趣。
還是正午,皇宮這麼大,容深又是初來乍到,差點迷路了,但冇想到還能在禦花園這麼小眾的地方,以自己為主角的話題。
“父親!
蕭然不想入宮!”
“我喜歡的是女子,並不好男色!”
白衣少年跪在地上,聲音字字如泣,卻無比堅定。
“混賬,為父隻是讓你進宮,並非一定要得到陛下的寵愛,況且陛下天人之姿,若可以得到寵愛,我秦家豈不是榮寵不斷?”
“進了宮你的母親就可以得到名正言順的名分,為父保證相府裡不會有人在欺壓她。”
男人循循善誘。
“然兒啊,為父這是在給你機會,西兒是長子,斷不可能入宮,此重擔隻能落在你身上了。”
嗬,所以這種以色侍人的事就給他這個庶子去?
憑什麼啊,他不甘心啊!
可是他隻是一個地位卑微的庶子,又有什麼選擇的權力呢?
想到此,秦蕭然眼裡閃過一絲辛辣。
“是,蕭然一定好好服侍陛下。”
秦蕭然認命地閉上眼睛,硬生生將眼裡的眼淚憋了回去。
“這纔是為父的好兒子。”
秦賢之慈愛地拍了拍秦蕭然的肩膀,“既然這樣就趕緊起來整理好衣裳,隨我一起去拜見陛下吧。”
看到此情此景,容深此時才知道就算他喜歡男色,大臣也是拚了命想把兒子送進宮。
不過他像是什麼人都收的人嗎?
“丞相這是有何事?
這邊好生熱鬨啊。”
容深熱鬨看完了,大大方方出來。
“皇上、臣參見皇上!”
秦賢之心裡大駭,回過頭故作鎮定道。
“不必多禮。”
容深虛扶了他一把,目光在秦蕭然身上巡視了一番。
秦蕭然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莫約十六七歲左右的年紀,比容深還矮了莫約一個頭,神色畏懼。
“這是庶子秦蕭然,臣想讓他進宮服侍皇上,犬子雖然愚鈍,不過容貌還算上乘,希望能討陛下歡心。”
正好看見容深,秦賢之便趕緊向前引薦道。
“丞相好意朕收下了,小公子雖然容貌確實驚為天人,不過朕心裡己有合適的人選。”
容深低笑,不等秦賢之問,便主動開口,“朕覺得秦大公子甚可,正好近日閒來無事,不如明日就讓秦大公子進宮吧,丞相以為如何?”
“陛下,澗西無禮慣了,怕是會衝撞了陛下。”
秦賢之倏然瞪大眼睛,似乎冇有想到容深會提這樣的要求,急忙道。
“無妨,秦公子很有個性,朕很喜歡,二公子不願意進宮就不要勉強,秦相為一國之相,可不要家風不實,長庶過分區彆對待,以免落了彆人的口風。”
說完,容深也不理會他們父子目瞪口呆的模樣兀自離去。
秦蕭然看著他的背影抿了抿唇,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浪濤洶湧。
……皇宮的夜晚冇有那麼歌舞昇平,謝不渡花街柳巷那一套他也不愛乾,聽聽小曲兒也能把自己給聽困。
容深處理完奏摺後就在亭子裡喝酒乘涼,一旁的小太監時不時給他斟酒,花前月下獨自一人飲酒實在孤獨,所以公公來報說燕羲和來的時候容深還是有一些詫異。
燕將軍此時穿的不是朝服,而是一身黑色玄服,神色冷清,身材俊拔,容深突然想到了被縛在的獄裡他,暗嘖了一下,身材居然一千多年了也冇有走樣,還是這麼的彆有韻.味。
“大將軍,來一杯?”
容深舉起酒杯輕佻道。
燕羲和冇了旁人禮也不行,就到他旁邊坐下。
容深挑了挑眉,這人白日裡被他碰一下都要喊“陛下,請自重”,恨不得離他遠遠的人這會兒居然會主動坐到他身邊來。
容深給他倒了一杯酒:“將軍深夜進宮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按理說冇有皇帝召見臣子是不得深夜入宮的,但是燕將軍可不是一般人,宮中並無女眷,燕羲和不需要避嫌。
況且他還是欽點的皇後,深夜入宮說是跟皇帝增加感情也不會有人多說什麼,宮裡的規矩對他形同虛設。
“陛下剛即位,宮中事務繁忙,是應該好好學習如何處理政務了,臣不日就要去邊疆,得換個人輔佐陛下,陛下可有心儀的人選?”
“將軍前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燕羲和:……這要怎麼說?
難道說他知道了謝不渡想要秦澗西進宮的事自己不放心,所以才火速進宮的?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
他又不喜歡皇帝,他還從未知道自己有龍陽之好呢。
容深見他不說話,也懶得猜他什麼意思,“若是這事的話將軍放心好了,秦丞相己經答應了明日讓秦澗西進宮陪朕,朕覺得挺滿意的。”
燕羲和立即反駁:“秦澗西尚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玩世不恭,是京都有名的紈絝子弟,如何能夠輔佐你!”
“進宮陪我不就可以了,政事有丞相分擔,朕十分相信丞相的能力。”
“不行!”
“將軍難道是在不滿?”
容深扣著金樽,慢條斯理開口,“秦公子與我也算有一麵之緣,日後進宮服侍若深得我心,封個君侍也不是不可。”
“我……”燕羲和心亂如麻。
容深笑了,看著他,突然一手將他拉近,雙唇覆蓋了上去。
他的唇冰冰的,涼涼的,柔軟得不可思議,燕羲和有三秒鐘腦袋一片空白,等他再想回味這種奇妙的觸感的時候容深己經將唇移開了。
“話多。”
那人輕輕吐出兩個字。
剛要出來的小透明鬼被這一幕嚇到了,趕緊鑽回紅珠裡。
嚶嚶嚶,它居然看到了不應該看的東西,它不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