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看笑話,冇有人為她求情,也冇有人對她伸出援手,這個所謂的家,竟是這般冷漠!
看看她那個所謂的親孃,哪裡有半點心疼的模樣?神情淡漠地像是在看街尾的流浪漢一樣。
再看看她那個所謂的妹妹,臉上那得意的神情怎麼都掩蓋不住,既嘲諷又不屑,巴不得她就這樣死了。
裴汐顏緊緊地咬著嘴唇,腦袋卻越來越沉重,她能堅持到現在冇有跪倒下來,完全靠這一股不服輸的倔脾氣。
大概是覺得再打下去,人就死了,裴逸夫終於停了下來,麵帶慍色,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發號施令,“來人!將這個逆女拖下去關起來!明早再放出來!”
府裡有一個陰暗潮濕的黑房間,那裡一向是把人關起來麵壁思過的地方
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了下來裴汐顏腿一軟,直直地摔倒在地上,背後的傷重重地碰到堅硬的地上,痛到她幾乎暈厥過去。
府裡的侍衛很快趕過來了,大概是看她傷得那麼重,於心不忍,並冇有連拖帶拽地把她帶走,而是一左一右架起來走了。
經過裴洳雪身旁的時候,裴汐顏狠狠地瞪著她,嘴角揚起一絲冷冽的笑,“呸!”的一聲,一口帶著鮮血的唾沫就這麼噴到了她臉上。
“啊啊啊!”裴洳雪嚇得臉都白了,拚命用手帕擦著臉,“爹!姐姐她、她朝我吐口水!啊!臟死了臟死了!好噁心啊!”
剛緩過勁來的裴逸夫看見這一幕氣得差點心臟病發,一隻手捂著心口,一隻手指著裴汐顏直髮抖,連聲音都憤怒到發抖。
“逆女!你這個逆女!家門不幸啊!可惡!氣死我了!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活埋了你!”
已經快走出院子的裴汐顏,依舊死死地盯著那所謂的一家人,總有一天,她會讓這些人付出代價的!
小黑屋裡四麵都是牆,隻有其中一麵牆上開了扇小小的僅容許一人通過的門,冇有窗戶,到處都是黑暗,看不見五指,隻有門縫裡能滲進一點點微弱的亮光。
裴汐顏趴在冷冰冰的地上躺著,雙眼空洞無神,背部傳來的疼痛讓她無法靠著牆坐下來,而她的體力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索性就躺著。
以前啊,每次被關小黑屋的時候,她就靠著牆角坐下來,蜷縮著抱著自己,看著門縫那微弱的亮光,一次次祈禱下一次不要再被關進來,然而下一次還是被關進來了,這小黑屋彷彿是為她量身定製的一樣。
原以為隻要一再忍讓,不與人發生衝突,就可以過得安穩,可是那些人從不給她安穩,一心隻想著折磨她。
從今往後,她裴汐顏絕不再忍讓,要把自己過去受的罪,十倍百倍地還回去!隻要她不死,她就讓那些人生不如死!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腳步聲響了起來,隨即響起用鑰匙開門的聲音,下一刻,門被人打開了,一陣淡淡的蘭花香撲鼻而來。
裴汐顏用手擋了擋外麵照射進來的刺眼的光,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虛弱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可真稀奇,來的人竟然是生性淡泊的三夫人,這還是第一次來看她呢。
三夫人走了進來,身後的婢女也跟著捧著蠟燭走了進來,在一旁站著。
“是老夫人聽說你被上家法了之後,讓我過來看看,順便給你清理下傷口上點藥。”
三夫人一邊說著一邊將隨身帶來的瓶瓶罐罐放在了地上,她父親是郎中,她自然也懂得一些醫術。
“不必。”裴汐顏麵無表情地拒絕,她不喜歡接受彆人的施捨。
“都傷成這樣了,還逞什麼能?若是不上藥,明日怕是連路都走不了,還怎麼去見璟王?”
見裴汐顏不說話,三夫人以為是聽見她說要見璟王的緣故,繼續勸道:“上了藥,明日就能走路了,也好見璟王,再說了,這也是老夫人的一片好意,就彆拂了老夫人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