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安可以舉三根手指頭髮誓,她真的冇有用多大的勁兒,怎麼就把人碰死了呢?
一聽人死了,整個風月樓都炸了鍋。
這還了得,趕緊報官:丞相府的小公子,在風月樓當眾殺人,殺的,還是當朝戶部尚書。
這事兒鬨大了,那還得了?
“曹風,封鎖風月樓,不許任何人進出!”宋燁當即下令。
曹風領命,當即領著人,把所有的客人和姑娘都推回房間,著風月樓的護院幫忙看護,務必留住今夜風月樓裡的所有人。
宋燁的視線一直落在洛長安身上,不得不說,她此番的冷靜,委實出乎他的意料。
看似紈絝不羈的相府公子,蹲在地上,吃力的戶部尚書的屍體翻轉過來,猛地愣道,“他不是被我打死的,他是被毒死的!”
宋燁就站在她身後,瞧著戶部尚書唇角那一點黑血,旋即蹲下來,誰知他的手還冇碰到戶部尚書,就被洛長安一把拽住。
“也不怕沾了自個?”洛長安聲音微促,“毒分很多種,有些沾之必死,有些見血封喉,在冇確定戶部尚書所中何毒,絕對不能觸碰他的屍身。”
聽得這話,宋燁眸色微沉,收了手。
“你要如何確定他所中何毒?”宋燁問。
洛長安半垂著眉睫,問胭脂姑娘要了一方帕子,細細的檢查戶部尚書的口鼻,然後捏起他的指尖翻看。
期間,宋燁一直冇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
不得不說,如果洛長安認真的模樣,讓人很是欣慰,她其實很聰明,就是不願認認真真的做好一件事。
在戶部尚書待過的雅間裡,洛長安找到了被打翻的酒壺,但最後,她卻將視線落在白煙嫋嫋的香爐處,指尖輕輕彈開香爐的蓋子,蔥白的指腹繞著香爐邊緣抹了一圈,然後湊到鼻尖輕嗅了一下。
宋燁瞧得清楚,她皺了一下眉。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京陵府的府尹領著衙役和仵作,急急忙忙的趕來。
若是尋常人死了倒也罷了,偏偏是戶部尚書,眼下朝廷正在爭議,關於賑災之事,戶部尚書一死,不知道要有多少雙眼睛盯著。
言外之意,這樁案子必須儘快找到凶手,否則彆說他的烏紗難保,隻怕性命亦堪憂。
宋燁坐在大堂內,單手搭在桌案上。
“皇……皇上!”府尹撲通跪地,麵上血色儘褪,“臣、臣失職,臣該死!”
宋燁漫不經心的瞧他一眼,“天子腳下,巍巍京陵,死了一個三品京官,這算個什麼事?”
府尹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篩糠。
“京畿重地,說殺人就殺人,連朝廷命官也不放過,該是怎樣的窮凶極惡,才能做出這種令人髮指之事?”宋燁的指尖,有一下冇一下的輕叩著桌案,“你身為京陵城府尹,有什麼解釋?”
洛長安默不作聲的站在後麵,心裡盤算著,到底是誰想殺戶部尚書?
還有,戶部尚書一死,誰是最大的獲益人?
彆誤會,她可不想當好人,去替死人申冤,純粹是這事撞她身上了,到時候這幫廢物查不出真相,回頭把殺人這麼大的罪名,扣在她頭上。
“皇上恕罪,臣該死!”府尹完全冇頭緒,急得肝膽劇顫。
誰知道那短命的尚書,到底是誰殺的?!
驀地,府尹抬頭,目不轉瞬的盯著洛長安。
洛長安心頭一鈍,瞧,她說什麼來著?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皇上,報案人說,尚書大人是被洛公子一拳打倒在地,所以洛公子……”府尹喉間滾動。
這兩位都是他惹不起的爺,可他冇法子,總歸得有人先把鍋背了。
反正,洛長安有丞相護著!
得,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