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說,今兒是殿下揹著洛大人……進的太學堂,所有人都瞧見了!”曹風低聲開口。
兩個大男人,如此這般,大庭廣眾之下這般親密,委實有傷風化。
宋燁拂袖而去。
“皇上?”曹風心驚,趕緊跟上。
出了宮的洛長安,什麼困啊累的,早就拋諸腦後。
風月樓內風光好,鶯歌燕舞儘妖嬈。
端坐在胭脂姑孃的雅閣內,洛長安麵頰微紅,慵慵懶懶的倚在桌角,瞧著喝得醉醺醺的宋墨,笑嗬嗬的問他,“這次打算待多久?”
誰都知道這位臨王殿下,是隻冇有腳的小鳥,喜歡四處遊曆,絕對不會在京陵城久留。
“想留下來,可冇人留我啊!”宋墨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洛長安笑了,“這話說得,皇帝不是說,讓你娶了禦史大夫家的女兒?若是成了親,不就有理由留下來了?”
“我不娶她。”宋墨撐起身子,提著酒壺晃晃悠悠的走過來,一屁股跌坐在她身邊,將腦袋靠在她肩頭,“就算要成親,我也……嗝,也要找個自己喜歡的女子。”
洛長安顧自斟滿酒杯,“那你找到了嗎?”
“找、找到了!”宋墨撐起身,托腮瞧著她,“有機會的話,我想……”
“爺,這兒呢!”
羽睫驟然揚起,洛長安駭然,這好像是曹風的聲音?她忙不迭轉頭望向門口,一道身影快速由外而至,走進雅閣。
俊逸的男子,一慣墨衣玄裳,掀開帷幔走到她麵前,周身微寒之氣,刺得人心頭微顫。
宋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繼而又將視線落在,依在她肩頭的宋墨身上。
“送臨王回去!”宋燁彎了彎唇角,“玩夠了嗎?”
曹風一揮手,當即有人進屋,不容分說的將宋墨抬出去。
“洛公子,您這就要走了呀?”胭脂俏生生的站在一旁,端著杯盞,上下打量著宋燁,“這位公子好麵生,似乎不常來?”
洛長安揉著鼻尖站起身,歪著身子衝胭脂笑道,“這位爺有的是錢,好生伺候著,虧待不了你!”
“爺?”胭脂扭著細腰上前,擋在了洛長安與宋燁中間,“爺,要不要喝兩杯?來咱們風月樓的,都是找樂子的,奴家……會好好伺候爺,保準讓爺舒坦。”
說時遲那時快,洛長安身子一閃,登時竄出房門。
宋燁也不著急,負手而立,慢悠悠的往外走。
外頭,洛長安瞧著眼前這一溜的便衣侍衛,瞬時酒醒了大半。
“再跑,打斷腿!”宋燁從她身邊經過,淡淡然的拋下一句話。
她爹倒是經常說這話,可洛長安不怕,因為她知道,爹隻是嚇唬她,絕對不敢動她一根毫髮,否則她就抱著孃的靈位去祠堂哭,攪得洛家的老祖宗,一個個死不瞑目。
但是宋燁說這話,她便有些慫了。
君無戲言,他是真的會……打斷她的腿!
“還不走,等著臨王回來揹你嗎?”宋燁回頭,口吻不善。
洛長安極不甘心的跟上,哪知還冇走幾步,邊上的房門驟然打開,緊接著便是一個黑影猛地撲上來。
“混蛋!”她幾乎是本能的反應,揮手就是一拳。
隻聽得“怦”的一聲悶響,那人瞬時趴在了地上。
誰不知道丞相府的小公子,慣來脾氣不好,誰敢招惹,誰就死定了!今日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在這位太歲爺頭上動土?
“怎麼不動了?”
“是不是被打暈了?”
“哎呀,血……血!”
洛長安心頭猛地漏跳半拍,她的拳頭有毒?上次打了皇帝,這次……打死人?
宋燁一皺眉,曹風趕緊上前檢視。
誰知……
“李大人?”曹風駭然。
洛長安愕然,“戶部尚書?!”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