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弘博是魏皇後的嫡長子,魏項禹是端貴妃的孩子,而魏洐之的生母則是位份最低的純妃。
魏皇後自然是最偏愛自己的親兒子,她看向魏弘博,柔聲道:“博兒,你先說。”
魏弘博有話直說,“回母後,兒臣有了心儀之人。”
魏皇後笑眯眯,“是哪家姑娘?”
魏弘博:“薑二姑娘薑憐衣。”
魏弘博的話一出口,魏項禹的臉上有些不悅。
魏項禹也相中了薑憐衣。
那春日宴裡,薑憐衣國色天香,天資容貌,身段婀娜,叫魏項禹魂牽夢縈。
可魏弘博是太子,又是皇後的親兒子,皇後自然是偏向魏弘博的,魏項禹雖然心中不滿,卻敢怒不敢言。
一邊看戲的魏洐之則從容的端起熱茶,低著頭輕啜,眉眼平靜。
魏皇後喚來身邊的掌事太監,詢問:“薑二姑娘又是哪位?是那京城第一美人?”
太監恭敬回話:“回皇後孃娘,是禮部主事薑學文的二小姐。傳聞的京城第一美人,是薑府的薑大小姐薑明珠,這兩姑娘,大的嫡出,小的是庶出。昨日這兩姐妹都到場了。”
“你這第一美人不要,倒要了個第一美人的妹妹?”
魏弘博麵不改色:“母後,兒臣並不是看中美色之人。薑二小姐蘭質蕙,秀外慧中,兒臣一見傾心,求母後成全。”
魏項禹聽魏弘博一番話,拳頭緊握,這說的是人話嗎,明明就是相中那姑孃的美色。
魏皇後知道自己親兒子什麼德行,那姑娘若是不美,能把魏弘博迷成這樣?
“博兒,你是太子,太子妃的人選,不能如此草率。”
在魏皇後心中看來,禮部主事的官位太小,配不上自己的兒子,必須重新挑挑。
“母後!”
魏弘博冇料到魏皇後居然一口否決了,不免有些著急。
魏皇後自然不再理會魏弘博,轉頭問魏項禹。
“項禹,你可有心儀的姑娘?”
魏項禹見機不可失,連忙請示:“母後,兒臣也對薑二姑娘一見傾心。”
禮部主事之女對於魏項禹這個不當太子,整日遊手好閒的二皇子來說,剛剛好。
魏皇後點點頭,“若是項禹喜歡,那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明日我尋個時機,與你母妃說說。”
魏項禹:“多謝母後成全。”
魏弘博氣炸了,“母後,兒臣就喜歡那薑二姑娘,您怎麼就給二弟賜婚了?你叫兒臣如何是好!”
魏皇後見自己兒子不識好歹,斥道:“太子妃哪能是一個小小的從八品官之女能做的,母後這些年怎麼教你的!”
魏弘博口不擇言:“那兒臣可以娶兩個,一個太子妃,一個側室,把那薑二姑娘娶來給我當側室不就得了?”
魏皇後氣得怒拍桌子。
魏項禹不樂意了。
“皇兄,您這話就未免太過分了吧。薑二姑娘好好的給臣弟當妻子有何不好,非得去給您當個側室。您不能因為她爹是官小,就這麼欺負人姑孃家。”
魏弘博打心眼裡瞧不起自己這個弟弟,如今居然敢公開叫板跟自己搶女人,更是怒不可恕。
“項禹,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你敢保證你日後娶了薑二姑娘,就不娶妾室了?”
魏項禹:“臣弟自然是不敢保證的。可臣弟可以保證,薑二姑娘在我這裡永遠是妻,絕不讓她受委屈。”
兩人當著魏皇後的麵,不顧兄弟情誼吵得赤頭白臉的,讓魏皇後臉色難看。
魏皇後終於忍不住發火了,怒道:“夠了!”
兩兄弟嚇得連忙跪下。
魏皇後氣得指著兩人的鼻子罵道:“母後平日裡怎麼教導你們兩個的,尊長愛幼,情同手足,你們今日居然為了一個隻見過一麵的女人吵成這樣,太讓本宮失望了!”
“母後息怒!母後息怒!”
魏皇後氣上心頭,“看來那薑二姑娘也不是什麼吉利之人。這還冇過門呢,就鬨的你們兄弟不和!”
“母後,兒臣知錯了!可兒臣是真心喜歡那姑孃的,求母後成全!”
魏皇後冷著臉,怒道:“不許再提了!”
兄弟倆連忙低下頭,不敢言語。
緩過勁兒,魏皇後這纔看向魏洐之,由頭到尾,他始終默不作聲的喝茶,置身之外。
“洐之,你可有相中的姑娘,與本宮說說。”
若是連魏洐之都相中那薑二姑娘,魏皇後就知道,那姑娘大抵是不能留了。
魏洐之低眸,落了兩字:“冇有。”
魏皇後微微一笑,“既然洐之無相中的姑娘,那婚事便讓內務府去挑選合適的姑娘,擇日成婚如何?”
魏洐之眉宇清冷,淡聲道:“母後,兒臣的婚事不急。守孝三年期限未到,兒臣暫時無心力神去娶新婦,請母後諒解。”
魏洐之的母妃純妃兩年多前病逝,至今還未三年。他這麼一推脫,魏皇後也不便再勉強,隻好應允了下來。
成年的皇子之中,魏項禹貪玩懶惰好拿捏,可魏洐之不一樣,他性格沉斂穩重,不形於色。
魏皇後自問是拿捏不住魏洐之,心中不由得為自己的蠢兒子發愁。
魏皇後心一橫,“行吧,今日就討論到這裡,我讓內務府去挑選一些合適的名單,明天再商議。”
“是,母後。”
******
過了幾日,宮裡傳來了訊息,除了魏洐之,其餘兩個皇子都定下了婚事。
太子魏弘博真如他所願,一次娶兩個,正妻人選為太傅之女梁氏,側室人選為禮部主事之女薑憐衣。
二皇子魏項禹則娶尚書之女王氏。
四皇子魏洐之應為其生母守孝三年,婚期延後,暫無人選。
聖旨下發當天,薑憐衣就被叫到了大廳接旨,直到那掌事太監離去,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這對於薑府來說,是天大的喜事,天大的恩賜。
而對薑憐衣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