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宅子還有其他人嗎?”
“除了臣女,彆無他人。”
“嗯。”
他問這個做什麼?
男人淡淡的說:“我餓了。”
薑憐衣怔了一下,連忙起身,恭敬的說:“桌上有粥,臣女去給您取來。”
說完她連忙轉身,往那圓桌上放著一小鍋粥,蓋子撩開,霧氣飛撲而出。薑憐衣拿了個勺子,輕輕的舀了一小碗粥,放置了一根調羹,便將那碗粥端到了他麵前。
“殿下,粥可以喝了。”
魏洐之頓了頓,看著薑憐衣,淡聲:“我手不方便,你餵我。”
薑憐衣的身子僵了一下,冇料到魏洐之會提出這種要求。
太過分了!我好歹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讓我做這種伺候人的事情,太侮辱人了。
可眼下丫鬟被我打發出去了,我不伺候他,以他脾性,萬一發怒,把我殺了怎麼辦?
魏洐之不鹹不淡的問:“怎麼,不樂意?”
薑憐衣:“冇有。”
真叫人厭煩!
薑憐衣抬手拿起調羹,舀了一勺送到男人的唇邊,他張開口,將那粥一口吃下。
她坐如針氈,恨不得手中的粥直接塞他嘴裡,然後扔碗逃跑。
他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那雙黑漆漆的眼眸如同深海巨潭,冷冷淡淡的掃在她臉上。
讓她始終不敢抬眸直視男人。
他乾嘛老盯著我看?
喝粥而已,為何神色像是要把我殺了……
魏洐之看著她,“你很害怕我?”
一股涼意無聲的潛入皮肉,讓她臉色一白。
他……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男人語氣平淡,“你救了我,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還會好好報答你。”
薑憐衣倒也不是很想要他的報答。
“臣女應該做的。”
說完話,她又舀了一口粥,送到了魏洐之的口中,一口一口的將那碗粥喂完。
“不過我比較想知道,你三番兩次接近我,到底是想做什麼?”
薑憐衣握住調羹的手抖了一下,男人默不作聲的看著她細微的小動作,似乎在等著她的解釋。
“隻……”
她迅速低下頭,“隻是巧合。”
魏洐之倏然笑了笑,“你覺得我會信嗎?”
“殿下,兩次相遇,皆是偶然。第一次是春日宴,我是收到邀請函才前往赴約的。而這一次,我也是想在出嫁之前,來祭奠我孃親,殊不知卻遇到了殿下,您若是不信,可以問那林隱寺的方丈,臣女句句屬實。”
魏洐之絕非善類,喜怒無常。
她解釋的如此清楚,有條有理。
他……應該會信吧?
春季裡天氣陰晴不定,濃霧暗雲慢慢壓下來。
不知何時,下起了細雨,那雨聲從小漸大,撲簌直墜。
雨聲雖小,卻透過那敞開的房門傳了進來。
除了雨聲,薑憐衣能聽到的是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跳聲,彷彿下一秒就會從心口處跳出來般驚悚。
魏洐之微微眯起眼睛,少女白玉無瑕的側臉在他眼前欲蓋還羞。
“我要聽真話。”
毫無波瀾的幾個字,卻驚的她一身冷汗。
薑憐衣溫順的垂下眼睛,半真半假道:“殿下若想知道,那臣女便如實說了,臣女並不想嫁給太子,臣女心儀之人是四皇子,隻想嫁給四皇子殿下。”
“薑、憐、衣。”
他聲音沙啞,透著幾分冷淡,帶著高高在上的意味,“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想抗旨?”
薑憐衣的後背冷汗涔涔。
男人盯著她低垂的腦袋看了半晌,眼眸中無任何情緒,他伸出手,大掌扣住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掰起來。
她心中夾雜著幾分畏懼,卻又不得不抬頭直視他的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