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女明明冇有說話,可他卻真真切切的聽到了她的聲音,魏洐之頓了頓,恍惚了一下。
自從上一次春日宴之後,他就經常夢魘,夢中會出現各種碎片的她。
哭的,笑的,還有在床上的……
他真懷疑自己中邪了。
如今,這少女又在他麵前不停的晃悠,甚至還出現了這種詭異的現象,讓他不得不正視起這個問題:他是不是真的中邪了!
“薑憐衣?”
“是。”
他臉色倏冷,狠聲道:“這裡是哪裡?”
薑憐衣嚇得連忙低下頭,如實回答:“回殿下,這裡是我們薑家在長留山腳下的一處小宅子。”
他高高在上,不動聲色的審視她:“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薑憐衣:“臣女今日是來林隱寺給已故孃親上香祈福的,冇料到在回府途中,正巧遇到了受傷的殿下,便用馬車將您帶到這裡了。”
男人麵無表情,眼神又冷又沉,深深的盯著她,像是要從她口中窺探出一丁點謊言出來。
薑憐衣被他恐怖的眼神嚇得連忙跪下。
“臣女無意冒犯殿下,當時情況緊急,殿下又昏迷不醒,身上傷勢嚴重,臣女怕耽誤了殿下的病情,隻好自作主張,吩咐下人將殿下帶到這裡。求殿下恕罪。”
魏洐之平靜的看著那跪下的小身子,聲音冰冷:“你可知欺騙我的下場?”
“臣女句句屬實,絕不敢欺騙殿下!”
魏洐之垂眸,視線從她背脊掃過,換來一股寒顫心處的涼意。
他不說話,她也不敢起來,就那麼跪著。
半響,她開始有些不滿了,心裡也犯起了嘀咕。
我好歹也算是魏洐之的救命恩人,可他竟然這般對待救命恩人,讓我跪這麼久,著實過分!
魏洐之的眉頭蹙了一下。
難怪那麼多人想殺他,真真是活該!這種不知感恩的人就應該給點教訓!
魏洐之的臉沉了幾分。
那幾個刺客也真冇用,怎麼不多捅幾刀,讓他多受點罪。
魏洐之:……
他確認了,那盤旋在他耳邊的聲音,便是眼前這個少女的心聲,他居然能聽到她的心聲。
男人半眯著眼睛,慢吞吞的說:“起來吧。”
薑憐衣連忙叩謝:“多謝殿下。”
她站起身來,跪久了的膝蓋有些發疼,她想揉一揉,又覺得姿勢不太雅觀,身體僵硬的站著。
“過來扶我。”
“啊?”
魏洐之挑眉:“需要我說第二遍嗎?”
薑憐衣神色一滯,遲疑了一下。
魏洐之如願聽到薑憐衣的心聲從他耳畔邊響起來。
身為皇子,他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竟然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
可薑憐衣麵上卻露怯,乖巧溫順的走了過來,抬手攙扶起他的胳膊,稍稍往上一提。
那刀口就在魏洐之的心口邊,若是偏一點,便是心臟的位置。
把人帶回來的時候,她吩咐了大夫好生包紮。
那大夫手熟,三兩下就扒了魏洐之的上衣,現如今,他光著上身,胸前雖然包紮的紗布。
可膀子、腰腹都是光著的。
因為動作的牽扯,那蓋在心口下的薄被就滑落下來,露出他流暢的腰腹肌肉,在她麵前展露無疑。
薑憐衣一個黃花大閨女,在這麼近的距離,小眼神不小心就瞥了一眼,馬上就羞紅了臉。
她眼神胡亂的移開視線,心裡又馬上抱怨了起來。
不知羞!也不知道披件上衣!
燭火昏暗,照映出男人輪廓分明的冷峻側臉,唇角的勾了一個輕巧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