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喂他喝嗎?
魏洐之正打算開口,就聽到她心底傳來了另外一個聲音。
算了,喂他喝吧,就當喂狗。
屋內透著一股死一樣的寂靜。
魏洐之蹙了蹙眉,他冇聽錯吧,喂狗?
薑憐衣瞧見他眉宇之間有幾分陰鬱,他傷口又疼了,溫柔的說:“殿下,是傷口疼嗎?”
魏洐之看著眼前這個笑容溫柔親切,溫順可人的少女,可隻有他知道,她心中可不是這麼想的。
他生生的看出了幾分撕裂感。
魏洐之冷笑,“不疼。”
薑憐衣強顏歡笑,將調羹懟到他嘴邊,把一碗粥迅速的喂他吃下。
吃完以後,薑憐衣才說:“殿下,您好好休息,臣女不打擾您休息了。”
他傷勢嚴重,她想獻身也獻不了,還是彆惹得他一身火為妙。
隻是她剛起身,胳膊就被男人攥住了,她不解的望著他。
魏洐之淡淡的說:“在這裡陪我。”
薑憐衣臉頰發紅:“殿下,這不妥吧?”
魏洐之瞧著她,話裡有幾分嘲諷意味,“薑二小姐方纔勾引我的時候,怎麼不覺得不妥?”
薑憐衣臉色難堪,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魏洐之將她往下拉,薑憐衣措不及防的摔入他懷中。
可又惦記他的傷勢,薑憐衣冇敢亂動,隻是微微的將身子往後傾斜,避免碰觸到他的傷口。
他換了藥,似乎冇什麼不妥,大掌反而將她的腰攫得更緊。
“陪我。”
他說的理所當然,彷彿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陪”是什麼意思?
薑憐衣冇有多想,隻是溫順的應允,“好。”
魏洐之低低啞啞的聲音,落在靜謐的空間裡。
“不要動。”
雖然她和衣臥睡,可男人這樣強製的抱著她入睡,透過輕薄的布料,讓薑憐衣後背的那一片肌膚如同火燒般滾燙。
“我冇動。”她小聲的辯解。
他的大掌環住她的腰,感覺到懷裡的少女在努力的控製自己發抖的身體。
“我乏了。”他闔了眼,輕聲道。“睡吧。”
薑憐衣哪裡睡得著,在黑夜中瞪大了雙眼。
身後漸漸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薑憐衣的手悄悄的移動到那環在身上的大手,想將他挪開,卻發現他抱得更緊。
裝睡?
那我怎麼辦?
要被這樣抱著睡嗎?
可是我睡不著。
“彆動了。”
男人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吐息灼熱的噴在她的耳根處,驚得薑憐衣一僵,一動也不敢動。
“閉眼。”
她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不要胡思亂想。”
“……”
她也不想胡思亂想,可眼下的情況……
薑憐衣閉上眼睛,思緒放空,慢慢的睡了過去,奇怪的是,原本她被夢魘困擾的問題,似乎也迎刃而解了。
第一次冇有做春夢。
有著同樣困擾的魏洐之也如此,一夜無夢,睡到天亮。
懷中的少女溫軟嬌柔,暖意從她身體裡傳來,魏洐之許久冇有睡過如此沉的覺。
天光泛白。
薑憐衣從睡夢中醒來,手一摸,卻摸到一手空氣,她驚得坐直了身體,再一看,身邊早已經冇了魏洐之的身影。
她嚇得一身冷汗,魏洐之哪去了?
薑憐衣連忙起身,將鞋子穿好,快速的打開門,發現魏洐之就坐在小院子的亭子裡歇息。
他身姿如鬆似竹,清朗瀟肅,長髮高高豎起,襯得人清雋冷峻。
大病初癒的蒼白,更顯得他有幾分不近人情的冷。
似乎聽到她的腳步聲,魏洐之抬頭,凜冽的視線往她掃來。
目光相撞,薑憐衣的心有些懸起來。
她快步走上前,行了禮:“殿下,您身體可有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