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微揉了揉胳膊,又揉了揉腿,疼的齜牙咧嘴的,略帶哭腔道,“回曹大人的話,奴婢是。。。。。。是。。。。。。是剩哥哥的人。
今日見了諸位的雄風,深知剩哥哥難逃一死,剩哥哥與奴婢情深甚篤,今日願與剩哥哥一同去了,咱們也算是生不能一起生,死便一起死吧。”
惜微回頭含情脈脈地看了眼霍勝,踉蹌著爬起來,就近剛好摸到了個壯漢的佩刀,作勢就要自刎。
好巧不巧,偏偏這個時候福伯率領一隊人馬緩緩逼近,乍聞此言,眾人無不驚得目瞪口呆。
霍勝心頭大震,料到這傢夥應己想好了脫身之法,不好即刻將他拆穿,隻好頂著眾人嘲笑鄙夷的眼神,給福伯那邊一個按兵不動的手勢,依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表演。
惜微溜溜的跑了個一圈,所有人都像看猴戲似的大笑不止。
掃視眾人時,發現水精靈不知何時又現了身,化作個盤著腿的老婦人,一雙坐等好戲的眼神炯炯發光,一手托著裝滿瓜子的大托盤,另一手捏著瓜子在門牙處轉了一圈,再很粗魯的將殼吐在地上。
定是剛剛被摔地狠了,她兩隻眼睛狠狠的閉了又閉,無意識的重啟了水精靈。
要不是上一個閨蜜腦機需要更新係統,要不是走的時候太過匆忙,她絕對不會綁定這個話癆戲精版的寵物腦機。
這一天天的,不僅比自己還要能作會演,彆說幫主人探查情報,分析局勢,出謀劃策了,就連最基礎的安保係統任務都經常出錯,正如此刻,哪怕它主動探查一下這些人身上的東西,或者在他們進入百裡範圍的時候就給自己一個警示,又或者現在自己這樣以身作餌,親自下毒,它就算搭不上手,能提供一點情緒價值也行啊!
自己這樣是要保命呢,它竟比所有人看戲看得上癮,還嗑瓜子,這是想氣死誰呢!
惜微繞了好大一圈,跑得又渴又累,體力透支的跌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痛哭流涕道,“剩哥哥,奴婢有負你的深情啊。。。。。。。”
有個機靈的小太監翻身下馬,從地上撿起瓷瓶,忍著笑問惜微,“這是何物啊?”
“這是奴婢的!”
惜微作勢起身要搶,卻被那小太監推了個趔趄。
曹公公遞了個眼色過去,那小太監就將瓷瓶上呈給後麵一個麵色略白的壯漢。
那壯漢倒出一顆金燦燦的丸藥,兩指一撚,湊近一聞,得出結論道,“是上好的大補之藥。”
“這等佳品,何處所得?”
“是奴婢的家傳寶貝!”
惜微的話音還未落下,頸側便感到一陣涼意,一把亮閃閃的大刀橫在她的肩頭,惜微當即跪下,顫聲道,“奴婢說實話,此金丹名曰大道丹,是從一個雲遊老道手裡花重金買來的,說是男人用了強筋健骨,越戰越勇,長期服用亦可益壽延年,老當益壯,女人用了膚若凝脂,容顏永駐,即便,即便是是像奴婢這樣的人用了,也能體態嫵媚,比女人更有風情。。。。。。。”
眾人聽了忍不住偷笑,隻曹公公等幾個太監麵色不虞,那個機靈的小太監拔高了聲音斥道,“胡說八道,哪有一種藥能讓人更強壯,又讓人更陰柔的,咱家看你是找死,滿嘴噴糞的玩意兒,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惜微嚇得匍匐下拜,抖著聲音道,“奴婢冇有說謊,那道士的確這麼說的,隻不過,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隻不過,男人想更強健就得一粒一粒地吃,像奴婢這樣,想要博得情郎恩寵的,就將此藥化成湯水,與珍珠粉和勻了,敷在身體上,通身的皮膚都將細膩如玉,所經之處不再生出一絲毛髮,方,方便大人賞玩。”
“嗯。。。
這麼說來倒是有幾分道理,抬起頭,咱家瞧瞧。”
惜微嬌嬌弱弱的抬起上身,垂著眼眸,咬著下唇,頗有幾分魅惑姿態。
那細膩光潔的皮膚果然吹彈可破。
鬢邊一縷垂髮,在臉側隨風輕舞,猶如一隻纖纖素手輕撫粉頰,那般勾人攝魄,那般妖嬈多情。
腰肢柔媚,體態風流,似雨後雲霧冉冉,似風前柳帶纖纖。
尤其那從她身上隱隱傳來的陣陣甜香更是惹人迷醉。
可貴的是他一個男子,真真這媚態比宮裡多數娘娘還要強上幾分,若論身段兒論談吐又比泰半娼寮的小倌兒還要雅緻許多。
甚好甚好!
這等妖冶絕倫的尤物若獻於九皇子,那自己離第一首領太監的位置豈不更近一步了!
曹公公壓抑著心頭的狂喜勾唇一笑,從小太監手裡接過瓷瓶,將藥丸全部倒在手心,卻隻有三粒,嘟囔道,“怎麼就這麼點兒。”
惜微狀似心虛地縮了縮身體,不敢答話。
曹公公轉向霍勝,挑眉道,“彆說咱家心狠,念在這玩意兒與你有幾分真情的份兒上,今兒個咱家就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即刻自刎,咱家就不傷他,把他帶回京去,也算是給他謀個好前程。”
不等霍勝回話,惜微尖聲大叫,“不,奴婢生是剩哥哥的人,死是剩哥哥的鬼,今生今世,誰都不伺候了!
奴婢願獻上這神藥的方子,隻求今日能與剩哥哥葬在一處。”
“你有藥方?”
曹公公驚喜地看過去,卻眼前忽地一黑,再睜眼時天地旋轉,強自穩定心神,看向身後的幾人時,見他們都晃晃悠悠的失了儀態,不過眨眼的功夫竟都東倒西歪,紛紛落馬。
而他自己很快也兩眼一黑,隻聽得撲通撲通,連續幾聲重物砸在地的悶響之後,這才意識到中了毒。
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抗,身子一歪栽下馬去,再往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奴婢原本也是城中富戶子弟,父母亡故後,隻因愛慕剩哥哥,纔會散儘家財求得這副神藥。
這藥方難得,所需藥材卻平常易得。
奴婢見剛纔這位大人隨手一查便知其是大補之佳品,想來這藥到了諸位手中,即便奴婢今日不說,他日這藥方與諸位也能查個水落石出。”
惜微緩緩起身,聲調卻己然變成三分不屑,七分痞氣的模樣,悠哉遊哉地繼續道,“所以呀,奴婢不如就現在說實話好了,隻要能與剩哥哥生死與共,區區一副藥方又算得了什麼呢。”
聽著身後一聲聲落馬砸地的動靜,惜微笑得狡黠。
霍勝滿頭黑線地看著眼前的小人兒,看戲的全都倒下了,演戲的還演得有始有終。
“這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