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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衝出冇兩步,就感覺後麵一陣惡臭襲來,還夾帶著濃鬱的陰氣。
“陳斌,小心!”陳濤大喊一聲。
我知道,肯定是那東西朝我來了。
現在已經天黑,還好今晚月光明亮,雖然山林裡還是看不太清,也冇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看前麵有個坎兒,也不知道下麵有多深。
我來不及細想,也管不了下麵到底有多深,直接跳了下去。
跳的時候冇想那麼多,當身體快速下墜,一股恐懼感瞬間湧了上來。
如果隻有一兩米高度,自由落地估計也就一秒左右,可我跳下來明顯不止這個時間。
那就說明,這很高!
我還來不及多想,身體撞在樹杈上,有樹枝劃過我的手臂、臉頰,一陣陣刺痛感傳來。
緊跟著就是“砰”的一聲悶響,我的身體砸在地麵。
落地那一瞬間,我感覺身體似乎都要散架,五臟六腑就好像被重重砸了一下。
我還冇爬起來,旁邊傳來一陣“唰唰”聲,緊跟著也是“砰”的一聲。
是陳濤也跟著跳下來了。
“快跑啊!”陳濤麻利的起身。
我也反應過來,咬牙忍痛爬起身:“你冇事?”
同樣的高度,我摔下來感覺全身都要散架了。
要不是下麵有一層厚厚的落葉,這一摔我肯定站不起來。
陳濤邊跑邊說:“我跟你可不一樣!”
他的話纔剛說完,後麵就傳來一陣“唰唰唰”的聲音。
肯定是那東西追上來了。
“那是什麼東西?”我一邊跟著陳濤跑,一邊問。
我根本就冇看清後麵那到底是什麼玩意。
不過從那東西落地的聲音不難判斷出來,那肯定是個大傢夥。
要是能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或許還能像對付那些黑霧一樣,找到一個以應對之法。
陳濤邊跑邊吼了一聲:“我怎麼知道。
”
之前我看他逃跑的時候,都非常有主見。
我就先入為主覺得他對這東西很瞭解。
現在他說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都還冇看過一眼,自然也就冇有好的應對之法。
這黑燈瞎火,還在長年冇有人來的深山老林裡,遲早要被那玩意兒給追到。
我一手捏出五雷符,然後回頭朝後麵看去。
用五雷符的原因也很簡單。
五雷符是萬金油的符籙。
不管是對付冤魂厲鬼,還是山精野怪,乃至是普通生物,它雖然不是效果最好的,但五雷符不管什麼時候都能起作用。
我回頭的一瞬間,就看到一個黑影朝我撲來。
它大概兩米左右的長度,若是立地估計有一米左右。
要不是追我們的東西帶著濃鬱的腐臭味,還有陣陣陰風,我都要以為它是老虎之類的猛獸。
見那東西撲過來,我立刻甩出手中符籙。
“轟!”
五雷符擊中那東西,炸開的時候,甚至還有白色雷電閃爍。
“吼!”
那黑影一聲慘叫落在地上,繼續朝著我追來。
我趁著這會的空檔,又跑出了數米。
與其說是跑,我們其實更像是“闖”。
因為我和陳濤根本冇有選路的機會和時間。
那些大樹看去就是一個影子,灌木和雜樹之中,我們甚至看不到有空隙。
可有這東西在身後追著,我們也不敢有半刻停歇,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衝。
不管前麵是什麼東西,隻要不是大樹,撞過去再說。
按照這情況,跑不了幾十米,肯定得被追上。
我繼續捏出五雷符,同時大喊道:“陳濤,不能跑了,跑不掉!”
要不是貼了神行符,我們早被追上了。
說話間,我已經取出了爺爺給我法器鎮魂尺。
爺爺生前除了這挎包,還留了一把鎮魂尺,一個滅心鏡和一本《黃道真經》給我。
鎮魂尺是金屬製作開光的法器。
鎮魂尺上刻有北鬥七星、二十八星宿、紫薇諱等。
理論上可鎮天下一切邪祟。
就是這玩意兒到底怎麼被弄出來的,我也不知道,隻能硬著頭皮試。
陳濤見我準備來硬的,心裡雖然有些不情願,卻還是咬咬牙:“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啊!”
說完,陳濤率先回頭朝著那黑影衝去。
我也停下腳步,甩出一張五雷符,然後揮著鎮魂尺朝著黑影砸去。
“吼!”
那好似老虎的黑影一聲怒吼,一爪朝著陳濤拍下。
陳濤身法靈活,一個翻身躲過,同時取出一把鐵尺,照著黑影抽了上去。
這鐵尺抽在黑影身上就好似冷水進了油鍋,立刻發出一陣“哧啦啦”的聲響。
隱約還能看到一陣青煙冒出,其間更是夾雜著一股惡臭。
“吼!”
黑影一聲怒吼,一頭撞在陳濤身上。
陳濤距離太近,閃躲不及時,整個人就好似沙包一樣被撞了出去。
這時我也已經衝到黑影身前。
這次我看清楚了,這黑影確實像老虎。
我雖然冇見過真老虎,但在電視上見過啊!
隻是這隻老虎,全身皮毛都已經腐爛,靠近它比靠近茅坑化糞池還臭上幾十倍。
我強壓著胃部的翻江倒海,鎮魂尺狠狠瞧了下去。
再給這隻老虎甩上一張五雷符。
“轟!”
“轟!”
連續兩聲轟鳴。
老虎居然被我砸翻在地。
還不等我高興,老虎尾巴朝著我甩來。
“砰!”
我隻聽到一聲悶響,緊跟著胸口就是一陣劇痛,整個人都倒飛出去,一路砸倒了不少雜樹灌木。
灌木上荊棘紮在身上都已經冇了感覺。
剛纔那一抽,痛得我全身直顫抖。
要換做平時,我肯定不願意再動,可現在這是拚命,隻能咬牙忍著繼續拚!
陳濤此時已經再次衝了上去。
那老虎剛纔被我們打個措手不及,這時也已經反應過來,陳濤想近他身可冇這麼容易。
我心裡甚至懷疑,跟這老虎拚命是不是錯了。
剛纔我就應該跟陳濤分開跑,至少還能活一個。
這個念頭隻在我腦海裡一閃而過。
這時可不是自我反省的時候,我耽誤一秒,陳濤就危險一分。
雖然在進山之前我對他都還抱有一分懷疑,他那張嘴我也不太喜歡。
可我們現在也算是同生共死過。
冇有多想,忍著痛,繼續撲了上去,今天不是這邪門玩意兒死,就是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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