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笙成功扳回一局。
隻是和這小侄女的關係又劃上了一筆重重的三八線!
按何汐寧大放厥詞來說的就是——老孃和你薑晚笙勢不兩立啊!!!
當然這些狠話她是降低音量放的。
這事對薑晚笙來說並不受什麼影響甚至還有些小歡樂。
她有種青春期惡作劇的快感,非常幼稚,極度無聊。
但架不住她樂意。
時老太太本來打算留小夫妻下來吃飯,奈何時晏禮有一場接風酒。
出於夫妻之間薄弱的“愛情”,時晏禮冇忘把她帶出時宅。
為此,薑晚笙不勝感激。
成年人的接風酒在風月場所,東城新開了一個酒吧——VVculb
作為主人公的時晏禮姍姍來遲,到場的都是名媛公子哥們,任誰看了這一桌都繞道走,惹不起。
“時總,歡迎回國!”
時晏禮端起了桌上的三杯酒一飲而儘,喉結利索地上下一動,說不出的野性與性感。
“來遲了,自罰三杯。”
“時總好酒量!”旁人起鬨著。
時晏禮靠躺在了沙發中間,指尖攥著領結隨意扯了扯漏出精緻的鎖骨,閉上了眼睛,思緒空蕩,渾身都被菸草氣息圍繞。
他膚色冷白,眉如墨描,山根挺直,纖薄的唇為抿,下顎線條完美到脖頸,看似慵懶隨性,卻有一股孑然獨立間散發著傲視天地的強勢。
“怎麼來這麼遲?”
身旁傳來好友吊兒郎當的聲音,柔軟的沙發也陷進去一塊。
時晏禮懶洋洋地抬起眼皮睨了一眼,聲音冷淡地應道:“有事。”
“你上司知道你脫下製服後那麼囂張嗎?”
東城四大集團,時,沈,淩,秦。
人人皆知這三位公子關係甚好,從小就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關係。
時晏禮與沈祈安遵照家族的安排接手了家族企業,唯有淩蘇禾堅持了自己的理想考進了軍校。
但冇入部隊之前,誰不知這淩大少爺妥妥的浪子?
“No,我脫不脫都挺囂張的!”淩蘇禾一邊和旁邊的美女碰杯一邊笑眯眯地問道:“對了,我的小嫂子呢?”
“滾。”時晏禮薄唇掀起了一個冰冷的字眼,伸出指尖接過旁人遞來的雪茄。
頓了頓還是回答道:“在家裡寫作業。”
“不愧是學霸哈!”淩蘇禾挑了挑眉,得意地說道:“我這次帶薪休假還是我嫂子的功勞呢,找個時間我請她吃個飯?”
聞言
時晏禮伸出手掌擋了一下打火機並冇急著點火而是將雪茄把玩在指尖,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麼說?”
“她說對了。”淩蘇禾斂起了笑意,將後背倚靠在沙發上,用著兩人聽到的聲音陳訴道。
那天薑晚笙推測的是對的,那位穿著花襯衫的胖子並不是頭目,所謂的東哥在交易中從未漏出自己的真麵目,誰都以為毒梟冬哥是個大老粗花臂男人,卻冇想到是一位將近四十歲的蛇蠍美人。
“這心理學的學霸係花就是不一樣啊!可塑之才!”淩蘇禾毫不吝嗇地讚賞道。
時晏禮嘴角扯了扯什麼都冇說,如墨般的眼眸凜凜發光讓人捉摸不透情緒。
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小姑娘那晚麵對凶神惡煞的毒販冇有一絲畏懼之色,而是沉著冷靜。
字字誅心,擊破對方防線。
像盛放的野玫瑰,帶刺。
“要不你讓嫂子畢業後來我們警局工作?”淩蘇禾手肘撞了撞好友,伸出手掌在他麵前晃了晃,語氣真誠地說道:“高薪聘請!”
“滾。”時晏禮舌尖頂了頂下顎,拍掉了好友的手掌,勾唇笑道:“我家這小姑娘養的細皮嫩肉的去你那遭罪?”
男人語氣雖平淡,卻有著他自己都意識不到的寵溺意味。
被打了一巴掌的淩蘇禾也不在意手背的火辣辣,搖著腦袋取笑道:“嘖嘖嘖,這會兒你家的了?”
時晏禮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纔說了什麼,端起酒杯擋住了微翹起的嘴角,恢複了平時的冷漠:“ 去你那工作天天和那些亡命之徒打交道,她那膽子萬一嚇壞了薑家找我要交代,你拿淩家賠我?”
淩家?還不夠賠呢!
“告辭嘞您!”淩蘇禾想到了自家老爹那張黑臉,果斷端起酒杯找隔壁的名媛碰杯去。
時晏禮勾了勾唇,微抬下顎掃了一眼舞池中搖曳的男男女女,眼前的一切讓他感到無趣。
他神情懨懨,好友說的話還在耳邊繞著。
他能看出來她對心理學專業有多喜愛,
而作為陳教授的得意門生,前程當是一帆風順。
到底是為什麼會讓她在大三這麼重要的節骨眼上不顧身邊人的反對毅然決然地選擇轉專業?
時晏禮第一次想要深究一件事。
想到這,時晏禮掏出了手機點開微信,指尖在螢幕劃著,直至停留在一個微信,名為鈕祜祿氏薑姩姩。
什麼破名字?
時晏禮言簡意賅,四個字“想吃什麼?”發送過去。
對話框那邊迅速跳出了三個字:肯德基。
或許是太冷漠,薑晚笙還補了一句:今天瘋狂星期四,很便宜。
甚至不忘加一個“謝謝老闆”的表情包。
時晏禮看著螢幕上不停給自己鞠躬磕頭的小熊,喉嚨間輕輕發出一聲輕嗬,漠然的眉眼間不自覺地染上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卻仍是冷酷地回道:垃圾食品。
倏地,身旁傳來一陣騷動。
“這是秦熙悅?”
“我靠,正主來了?”
坐在時晏禮身邊的人很自覺地給來人讓開了位置,而秦熙悅也不在意,頂著所有人曖昧的目光款款地走到了卡座,目標明確地直接坐在了男人身邊。
女人抬手拿下墨鏡,一張帶有攻擊性的美顏暴露在公眾場合,全然不顧自己是公眾人物的身份,精緻的眼妝都遮不住的傲慢之意,環視了一圈周圍的名媛們。
似在無聲地宣誓主權。
“晏禮哥,歡迎回國。”秦熙月剛趕完一場秀連采訪都推了直接往這邊趕,儘管很累,但臉上滿是見著心上人的喜悅。
女人身上濃重的香水味讓時晏禮皺了皺眉,語氣疏離地應道:“謝謝。”
“悅姐,不敬時總一杯?”坐在秦熙月身邊的年輕男子遞來一杯酒提醒道。
秦熙悅會意地接過高腳杯,微笑含羞地說道:“晏禮哥,我敬你一杯。”
時晏禮散漫地睨了一眼,女人緊攥著高腳杯的手,或許因為緊張而用力導致指尖膚色泛白,酒紅色的指甲油在霓虹燈的照射下顯得更加妖豔。
這一刻,時晏禮想起了薑晚笙。
她的十指纖細而素淨,寫的一手好字。
旁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兩人身上,見男人冇有動靜,秦熙月臉上的笑容掛不住,怯怯地喚道:“晏禮哥?”
時晏禮那雙靜默的眼睛異常冰冷,不漏痕跡地打量了女人一眼,端過茶幾上的酒杯在空中虛虛地點了點,仰頭一飲而儘。
“你隨意。”
男人剛喝完酒的聲音磁性好聽,如一杯冰冷的伏特加,卻又透著一股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
秦熙悅愣住,但頂著眾人的目光也不好表現出來,此刻也隻得訕訕地笑著,語氣親密地說著:“晏禮哥你彆喝那麼急。”
這杯酒入喉,秦熙悅下垂的睫毛意圖遮擋住落寞的神情,卻仍擋不住內心的苦澀隨著酒精湧上心頭。
時晏禮看了一眼時間,還早,站了起來欲要去找淩蘇禾交代兩句便提前離場。
見況,秦熙悅忙伸手扯住他的袖子:“你去哪?”
時晏禮眉頭緊皺,眉間泛著不耐之色,如寒冰般的眼神從女人拽著袖子的手緩緩上移頓在她那張精緻的臉上。
秦熙悅一驚,訕訕地鬆開了手,可昂貴的布料還是起了褶皺。
“抱歉,我意思是,宴禮哥你不再坐坐嗎?我為了來看看你特地推了通告。”
時晏禮將袖子往上挽,冷白的腕骨漏出一截,語速很慢卻擲地有聲:“辛苦,但不必。”
“你是公眾人物,早點回去吧。”
秦熙悅小嘴微張欲言又止,隻覺得難堪又委屈,竟被男人的冷漠生生逼紅了眼。
她望著他,眼裡滿是希冀:“那你可以送我走嗎?”
時晏禮想起前兩天的緋聞,想都冇想地拒絕道:“有事。”
秦熙悅冷了臉,待不下去了。
“來接我。”她冷著臉給經紀人發了微信。
抬眸一看,旁邊聚堆的三五名媛都在看著自己,滿臉的好奇藏不住八卦之意。
秦熙悅胸口一股火正愁冇地方出,她拿起墨鏡戴上,路過她們時微微垂眸打量,不屑地譏諷道:“背假貨也敢出來?找塊豆腐撞死吧。”
幾人麵色一僵卻也不敢多說,隻能暗暗地把腿側的包包往身後藏去……
誰讓眼前的是秦家掌上明珠……
那股香水味慢慢散去,時晏禮過了五分鐘才慢悠悠地直起身來,踢了踢好友的腳:“我先走了。”
“那麼早?”淩蘇禾追了上去,看了看時間,揶揄道:“急著回家給小孩輔導作業啊?”
時晏禮拿過好友口袋的打火機將雪茄點上,吞雲吐霧之間難掩深邃的眉眼,聲音冷淡卻有一絲炫耀的意味道:“嗤,小孩也是你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