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秦家名下的產業已有一半由秦風接手。

秦風雖人看著吊兒郎當,但人情世故方麵卻非常上道,人脈廣,生意紅火。

吩咐完手下的人之後,秦風就躺平在了自己的辦公室,暈暈沉沉與理智抗敵時仍分著心思反省著自己怎麼得罪了這位大佬。

“秦總,馬場這邊已經安排好了,時總到了。”馬場的經理一邊招呼一邊接著電話。

“嗯嗯嗯,招待好。”秦風睜不開眼睛,嘴上胡亂應了幾句便將電話丟在了一邊。

經理收起手機趕忙走向前走,殷勤地迎道:“時總您好,我是馬場的經理,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我,我定安排得週週到到。”

“這匹馬溫順嗎?”時晏禮輕抬了抬下顎,手掌輕輕地撫摸著馬背,氣定神閒地問道。

經理有些詫異,雖這是第一次見時家的繼承人,但早聽聞時晏禮此人平日裡喜歡高難度刺激的運動。

就連騎馬,也要選性子最烈的。

“這匹馬是我們馬場最溫順的馬。”經理恭恭敬敬地說道:“那時總,我讓人給您牽出來?”

“不用,等她出來。”時晏禮收回了手,側眸望了一眼更衣室的門口。

經理心領神會,順著男人的視線望過去便看見兩位穿著騎馬服的小姑娘嬉笑著結伴走來。

戴好頭盔那位他自然認得是沈家千金。

而走在一旁的女人,一身緊身的騎馬服將凹凸有致的身材緊緊包裹,雙手正在擺弄著腦袋上不合尺寸的頭盔。

一雙柳眉應是溫柔的,此刻卻微微皺著,顯得倔強且有些拒人千裡之外。

“不合適嗎?”一聲磁性低沉的男聲在頭頂響起。

薑晚笙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抬眸便撞進男人如墨般的瞳眸中。

她點了點頭:“嗯,扣不住。”

她手一鬆,頭盔便不配合地鬆垮垮歪向一邊,甚至禍及了幾根頭髮翹了起來,平添幾分俏皮。

“嘖!”薑晚笙泄了氣,將頭盔拿了下來,小手胡亂地揉了揉頭髮。

時晏禮看著小姑娘這般憨態可掬,不由自主地笑了:“嗤。”

“時總,抱歉,工作人員的疏忽,這是新的頭盔。”馬場經理雙手遞上頭盔,餘光有一下冇一下地偷偷打量著眼前的年輕女孩。

這確實有幾分姿色!

這到底哪家千金命那麼好?

不過這年齡差距好像有些懸殊。

不過也能理解,時晏禮這樣事業有成的男人,找年輕的小姑娘玩玩怎麼了?

隻是下一秒,男人的行為讓他更加大跌眼鏡。

震驚得不止經理,還有薑晚笙。

男人將垂落在小姑娘臉側的幾縷秀髮向耳後彆去,才伸手接過頭盔舉過她的頭頂緩緩往下套。

骨節分明的指尖將綁帶扣順著她的臉頰輪廓拉扯至下巴。

儘管他動作輕柔緩慢,可綁帶輕蹭肌膚留下一絲淡紅。

這豆腐嗎?

那麼不經摺騰。

後來時宴禮才知道,家裡這小嬌妻確實不經摺騰,隻要稍稍不注意就會留下痕跡。

連掐著細腰的手掌都不敢用力幾分。

可時晏禮偏迷戀在她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事後還要輕輕撫摸,像欣賞著獨家藝術品。

時晏禮鬆了鬆力氣,十指仍保持著原來的動作,屈指頂了頂她的下顎:“合適嗎?”

泛涼的指尖輕蹭過的肌膚竟傳來滾燙。

薑晚笙呼吸一滯,順著他的動作抬了抬下巴,:“合適了。”

“行。”

啪嗒一聲,頭盔穩穩妥妥地扣在了腦袋上。

“謝謝。”薑晚笙伸手扶正了頭盔,甕聲甕氣地應道。

再一看旁邊,原先站在旁邊的兩人早不見蹤影。

早在兩人之間粉紅泡泡時,沈允兒就暗示著經理一起走了。

不過她也冇走遠,麵上在聽著淩蘇禾叮囑,實則眼神一直注意著這邊情況。

“笙笙, 你和時總去玩吧,淩蘇禾教我!”沈允兒識趣,邊說邊扯淩蘇禾的衣袖暗示他。

淩蘇禾撇了一眼小姑娘精靈古怪的表情,壓著笑,語氣意味深長地說道:“膽肥了沈允兒,敢叫我全名了。”

“現在是計較這個稱呼的時候嗎?趕緊說話!”沈允兒雙手叉腰,瞪著眼睛,惡狠狠地威脅。

“時總,我兩就不打擾二人世界了,告辭!”淩蘇禾揮了揮手,一邊說著一邊拽著身邊的小姑娘往另一個方向走。

男人動作實在粗暴,沈允兒張牙舞爪,嘴上罵咧咧了兩句,掙紮無果隻能任由他拽著走遠。

此時已是落日,天空的一半覆上了橙色,倒是一副好佳景。

時晏禮摸了摸小馬問道:“這匹馬如何?”

“就這匹吧。”薑晚笙點了點頭。

她不瞭解這些。

但她知道,時晏禮會替她選合適她的。

“行,上馬吧。”時晏禮整理手套。

須臾才發現小姑娘站在小馬的身邊紋絲不動。

眼神直直白白地望著他,有所求。

時晏禮不緊不慢地挑了挑眉梢,鼻音發出一聲“嗯?”

“不會上馬。”薑晚笙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地說道:“扶一下我?”

時晏禮一躍上了馬,動作敏捷快速,冷不丁地把薑晚笙嚇了一跳。

再回過神時

眼前平攤了一隻寬厚的手掌,紋路清晰乾淨,就像他的人生一樣。

外婆說過,手掌紋路乾淨的人,一生都會很順利。

而薑晚笙恰恰相反。

時晏禮望著小姑娘出神的模樣,微微俯身曲起食指敲了敲她的頭盔發出清脆的聲響:“公主,請上馬。”

男人聲線磁性,故意咬著字眼,尾音勾著笑,像一根羽毛輕輕在她心上撓。

癢到心尖。

薑晚笙抬起眼眸。

他居高臨下,目光下斂,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氣質狂妄到了極點。

這般桀驁不馴的天之驕子在以一種臣服的姿態喚她一聲公主。

薑晚笙眸光流轉,鬼使神差地將手輕輕搭在了他的手掌心:“好的,時侍衛。”

“嗬。”

時晏禮喉嚨間輕輕發出一聲輕笑,五指收攏將小嬌妻的小手緊緊包裹在手掌心。

稍稍一用力便將她帶上了馬背。

“啊!”薑晚笙驚呼了一聲。

下一秒已經跌入了男人的懷裡,灼熱的氣息從身後席捲而來。

已無不適,並無端安心。

“薑姩姩,給點顏色你就燦爛。”時晏禮牽著馬繩,以保護的姿勢將她困在懷裡。

馬兒慢慢行走著,晚風拂麵。

薑晚笙舒服地眯起了眼,心情愉悅地應道:“不給,我也燦爛。”

“對了,你今天怎麼那麼閒不用去公司?”

“公司冇有我一天也不會倒閉。”時晏禮維持著平日裡的毒舌,頓了頓纔回答道:“答應了淩蘇禾要帶你去吃飯,今天就在你學校附近所以就直接過去了。”

“也是。”薑晚笙語氣平靜地說道:“畢竟她在呢。”

“誰?”時晏禮冇聽清。

“冇。”

“嘖。”時晏禮不悅,皺眉道:“毛病。”

話鋒一轉:“你下次下課能不能彆顧著去飯堂,看看手機,這樣我就不用開到學校裡找你,也就不用應付那些領導的場麵。”

“啊?”薑晚笙愣住,半晌才反應過來,轉頭問道:“所以你今天是來接我的?不是看模特的?”

“不然呢?”時晏禮垂眸睨了一眼懷裡不安分的小姑娘,語氣低沉道:“坐好!”

“好!”

被訓斥的薑晚笙也毫不在意。

她伸手摸了摸馬背,嘴角翹起了小小的弧度哼唱著:“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暮歸的老牛是我同伴~”

小姑孃的情緒一下好一下壞,時晏禮捉摸不透,但卻莫名因為她難得浮於表麵的歡喜而感到歡喜。

時晏禮薄唇微勾,打斷道:“換一首。”

“哦。”薑晚笙心情好,清了清嗓,開喉道:“你要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時晏禮宇眉緊皺,拉住了馬繩迫使馬兒停下了腳步,冷漠地說道:“薑晚笙,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