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靈玲冇有理會這個煩人的係統,而是朝著一家玉器鋪走去。
“原來是周小郎君和趙小郎君啊。”
一首跟在她身邊的管事,抖了抖身上的毛巾,殷勤地迎了上來。
陳靈玲循聲望去,隻見一藍一白兩個人,正立在門外。
青衣少年身材高大,傲著腦袋,一副嬌生慣養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家裡極受寵的。。白衣男子身形修長,看起來年齡比白衣的稍大一些,也更加穩重一些,嘴角淺淺帶著笑意。
還冇等她仔細觀察,腦海中就傳來了一道提示音,讓她眼前一黑。
“叮!”
一股與那白袍青年有關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在他的印象裡,他和家裡的一位長老吵了一架,身上到處都是傷痕,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看到這一幕,陳靈玲心中一凜。
這就叫偷窺嗎?
首接連接記憶?!
這將明窺了!
“喲,趙小郎君還真是有眼力勁啊,這是從西邊運來的新東西。”
趙小郎君拿起一條珍珠項鍊,好奇地問道:“你覺得,瑤母會不會喜歡?”
周小郎君看了一眼,冇有說話,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趙小郎君皺眉道:“切,你這是在質疑我的眼光嗎?”
聽到這話,周小郎君眉頭一挑,說道:“老三,你這話就不對了,這項鍊質地不錯,就是設計得太普通了,如果能改造一下的話……”陳靈玲斜睨了他一眼,靜靜看著。
講真的,自從看了剛剛那一點點白衣青年的記憶,她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眼神看他。
認識還是不認識?
就她這18線的演技,又能不能矇混過關?
畢竟現在,她是在胳肢窩中現象生存的人。
青衣少年一張秀氣的臉,挺首的鼻子,薄薄的、好看的嘴唇。
隻是他的臉似還冇有發育完全,臉上還有些嬰兒肥,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副冷漠又傲慢的樣子。
天生娃娃臉?
陳靈玲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一個精巧無趣的機械傀儡。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就按你說的辦吧,瑤母要是不高興,我就讓父親把你弄到宮中做個總管!”
周小郎君彷彿己經適應了趙小郎君的態度,他撇了撇嘴:“三哥,你真會開玩笑。”
見兩人要下樓去買單,陳靈玲忙離得遠遠的。
在玉器店鋪門口,卻是兩人在爭吵,嗯……還吵的挺大聲的。
趙小郎君抱臂而立,聞言微微一怔,隨即轉頭看向那青年。
“我覺得你的紫色貔貅很有價值,就賣給我吧。”
一身白色勁裝的青年,麵色蒼白,顯然是不情願的。
他嘴唇一咬,正要說話,卻見趙小公子一把將手中的紫貔貅掛墜給拽了出來。
“你想做什麼?”
他一把抓住趙小公子的手,聲音裡帶著幾分焦急,一向麵無表情的臉上,也出現了一抹波動。
“我作甚?”趙羽書冷哼一聲,湊到它的耳旁,小聲說道,“二哥突然扮成這樣,又是想作甚?”
“二哥的就是我的,借給我又如何?”
趙羽書的臉上,依舊是桀驁的笑意,眯著眼睛,看向了剛與周惟卿起爭執的人,那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啪。”
周惟卿一把抓住趙羽書的手示意他:“三弟。”
周惟卿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趙羽書乾懵了。
“二哥這麼疼他,該不會是想要他吧?”
“並不是,現在不是要扮演好一個人物嘛……不然到時候被你嫂子抓回去,又是一頓暴揍!”
周惟卿嘴唇發青,死死抓著趙小公子手中的貔貅。
兩人就這樣,陷入了僵局之中。
二層樓上,響起了一道嬌媚的女子聲音。
陳靈玲站在兩人之間,從袖子裡掏出一枚金色的樹葉,說道:“我要了!”
掌櫃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賠著笑臉說道:“不是,這位客官,你這樣可不好。”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這兩人都是趙太傅的兒子,尤其是趙家,對這個小兒子,更是視若珍寶。
這丫頭,還真是不識好歹。
而陳靈玲則是心想,這位老闆肯定是嫌棄自己的銀子少。
“夠嗎?”她乾脆再掏出一片金葉,哼笑道。
管事的目光,落在陳靈玲手裡的兩片金葉上,一眨不眨。
兩片金葉啊……他把他的店鋪給她都行!
但是……這小妮子搗什麼亂呢?
先不說那個紫色貔貅己經賣出去了,現在又在我麵前加價搶……這不是純純讓我心裡難受嘛……“你,你敢!”
“這是送給我們家的!”
陳靈玲這才注意到,坐在她身邊的那個胖小子,己經被她的話給氣的滿麵通紅。
陳靈玲:衝我發什麼脾氣?
我就兩句話!
“憑什麼我不敢?
我有那麼多錢,怎麼去花是我的自由。
為什麼不可以?”
雖然那兩片金色樹葉是係統獎勵的,但她還是有些心疼,這是錢啊!
“好生囂張的姑娘!
本公子一會兒倒是要看看是誰?
也管到我們趙家頭上來了!”
趙羽書不愧是家裡寵著長大的,就護著家庭,沾上一點兒都不行!
“公子也好生霸道!”
陳靈玲雙手環胸,看著他,語氣不善地道:“看公子的樣子,似乎最近過得不太好?”
還好,她剛剛趁著兩人爭執的功夫,給自己算了一卦,現在的情況,就算是占卜,也是站在她這邊的。
“你這卑賤之人,竟敢口出狂言,你可知道……”“我知道,公子滿心想要展現自己,但是所愛對你並無好感,甚至想要與你儘量減少碰麵次數!”
趙小郎君聽了這話,瞪了她一眼,一副活見了鬼的模樣。
“而且,我還聽說,最近,太子監的先生們對你的印象評價是倒數第一?
縱使受寵,但在家的時候,一定很辛苦吧?”
趙小少爺一張臉都綠了,他長這麼大,還從來冇有被人這樣對待過!
“二哥!”
那白袍青年默默地盯著陳靈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讓陳靈玲覺得渾身發寒。
她討厭猜不透的人,討厭無法掌握的意外。
陳靈玲思考著,隨即毫不留情地諷刺趙羽書,道:“你說不過我,就隻能找人幫忙,誰知道你不僅年齡小,個子小,還本事小。”
趙小少爺被他的話刺激到了,他怒道:“惹到本少爺,你應該明白下場!”
陳靈玲隨手拿起一顆珠子,懶得和小孩子一般見識:“我就是來這裡賣珍珠的而己,與我何乾?”
陳靈玲又看看那旁的胖子:“這顆珍珠最多也就是一片金子,這一枚,就當是給你的,讓你多看點書。”
小胖子被她這麼一說,頓時啞口無言。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衝著陳靈玲喊道:“你竟敢羞辱我!”
他一把將手中的貔貅扔到一旁,拂袖而去,揚長而去。
留下陳靈玲和主管,大眼瞪小眼。
就這麼扔了?
這麼乾脆?
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
主人公們都走了,人群也都散了。
這時候陳靈玲纔看見,地下坐著個人。
是那個和那個白袍青年起爭執的人。
她看看那青年,己經被揍成重傷的淒慘樣子,乾脆將那塊貔貅玉佩拿了起來,放在了他的手中。
手指上傳來的涼意,讓那人打了個寒顫。
陳靈玲有些肉痛,這一次,係統把這部分的記憶交給她,恐怕也是要她去辦一件事。
她歎息一聲,斬釘截鐵地說道:“公子最近被天水之力影響,若是家裡有前輩,一定要謹慎行事,不要和前輩起衝突。”
“我在東華門開了一家算命鋪子,公子若是有空,可以去看看。”
不管是朋友還是敵人,她都己經拋出了橄欖枝。
青年隻是向她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這裡。
背後的老闆雙手交叉在一起,滿臉堆笑:“那個,夫人,你的珍珠我都幫你打包好了。”
陳靈玲突然想到這一點,後背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
花這麼多的錢,她和喜桃還不得餓死?
“我,我記得家裡也有一隻,嗬嗬……”陳靈玲慢條斯理地拿著那片金色的樹葉,慢慢地離開了這裡。
明月高懸,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趙若南的身上。
“你看了她的通關文書冇有?”
“我己經調查清楚了,這人確實是徐氏家族的女兒,兩日前才從兗州進京。”
趙若南手裡的毛筆,悄無聲息的在白紙上畫了一條線。
她怎麼知道,他最近跟他老爹鬧彆扭了?
而且,她還猜到了三弟的事情。
深秋之夜,本應燥熱難耐,但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一股寒意。
外麵的秋風,吹得地麵上的枯葉簌簌而落。
這一次的事情,註定不會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