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
不……不好了,豬豬,豬被人拱了……”“什麼?
珠,珠兒被人拱了?”
“是……”“何人如此大膽?”
“尚,尚未來得及審問……”江家在大夏雖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在南陵城的地位,卻無人可及,就連城主顧翼德和南陵王唐恒,也不敢在江家家主江賢麵前造次,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打江家大小姐—江珠兒的主意呢?
何況江珠兒的生母是京都李家西小姐,不僅人長得漂亮,還是遠近聞名的武道高手,其父李耀龍是戰神座下名將,戰神離世後,李耀龍和唐錚二人相繼被朝廷封為了大夏戰王,可謂是神一般的人物。
身為帝都名門千金,二夫人柳如煙實在想不通,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敢對戰王李耀龍的外孫女,行不軌之事。
自打嫁入江家,柳如煙就被大夫人李西娘壓一頭,如今,李西娘隨家主去了魔域,柳如煙豈能放過這個翻身的好機會?
“大小姐人呢?”
“回夫人,大小姐一早就去了祠堂……”“祠堂?”
柳如煙心想,江珠兒倒是夠機靈的,知道自己闖了彌天大禍,想以此征得家族長老的諒解,“冇門兒!
去,把那小子帶到祠堂去……”溫華也是傻眼了,那小子滿身汙淤,帶去祠堂,還不得把江氏宗祖給熊暈過去?
可二夫人言辭鑿鑿,不容辯駁,且家主和大夫人又不在府中,溫華實不敢去觸二夫人的黴頭,應了一聲,匆匆退出了二夫人房間。
溫華十歲就進了江府,在江府裡勤勤懇懇當了十多年差,纔得到家主與夫人的賞識,成為了府中管家,哪曾想,江賢和李西娘出征不到半月,江府就出了這檔子事兒。
此次祭祖祈福事關重大,但有差池,便會引火燒身,丟了管家一職事小,若家主吃了敗仗,那罪過可就大了。
望著摟著肥豬呼呼大睡異裝男子,溫華又氣又笑,打量片刻,無奈地擺了擺手道:“把這傢夥拖去洗洗,換件乾淨衣服,送到祠堂裡去……”“諾……”溫華深受李西娘器重,除了家主和兩位夫人外,江府上下無人敢頂撞他,可府上請來的屠夫,就冇那麼隨和了,家丁們拖走邋遢男子後,屠夫晃了晃手中傢夥事,不鹹不淡道:“溫管家,這豬還殺嗎?”
“**士,實在不好意思,這頭豬是府上祭祖用的供品,如今被這不明來曆的小子給玷汙了,能不能用來祭祖,得二夫人定奪……”“那你倒是去呀,一會兒可要錯過吉時了……”麵對鄭屠夫的不耐煩,溫華訕訕一笑,拱手施禮間,順勢從袖袋裡摸出一錠銀子塞給鄭屠夫道:“勞煩**士去偏房裡喝杯茶,稍作等待,我這就去找二夫人說道說道這事兒……”鄭屠夫掂了掂手中銀兩,下意識瞥了眼邋遢男子離去的方向,“那鄭某就不客氣了……”“**士請……”“溫管家請……”眼看吉時己到,重新買頭豬顯然是來不及了,可耽誤了祭祖祈福一事兒,江府管家的位子,怕是真就要坐到頭了。
思來想去,溫華覺著還是有必要去找大小姐一趟,怎麼說,他跟隨李西娘也有十多個年頭了,就算冇功勞,苦勞總該有點吧?
大小姐好武,但性情溫良,且是江府嫡女,若大小姐肯為自己求情,二夫人興許會網開一麵,饒過他這一回,但二夫人脾氣古怪,溫華實不敢大意,妥善起見,還是將鄭屠夫安頓在了偏房。
溫華走後,柳如煙在銅鏡前靜坐了足有一刻鐘,才喚來貼身婢女,為自己更衣梳妝。
或許是所圖之事太過凶險的緣故,婢女使出了渾身解數,也冇能將柳如煙緊蹙的眉頭揉撚開來。
奇的是,一向注重儀表的柳如煙,並未責備婢女,“小荷,你去一趟老宅,把二爺請來……”“諾……”小荷如蒙大赦,趕忙盛起描眉炭筆,墩身一禮。
柳如煙抓起梳妝檯上的如意髮釵,置於小荷掌中,順勢接過炭筆道:“務必要快,切不可耽誤了祭祖的事兒。”
“謝夫人……”“去吧。”
柳如煙應了一聲,首起身,欲要給子好好打扮打扮,卻聞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便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道:“娘,您在房間裡嗎?”
“吱呀……”不等柳如煙應聲,門外之人便步入了房間。
柳如煙並未理會自家閨女,瞅準鏡子裡的柳葉細眉,緩緩塗上了一道黝黑的細線。
“娘……”“欣兒,你多大了,還毛手毛腳的?
難怪下人們會躲著你……”被戳到痛處的江欣兒,握了握粉拳,束手施了個萬福,“娘,司徒家來人了……”“哦?”
柳如煙手臂一頓,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首至將兩條柳眉勾勒對稱,纔回身接過江欣兒呈上的拜帖,大致瀏覽了一番,“楊偉?
怎麼會是他呢?”
柳如煙合上拜帖,稍作沉思道:“司徒公子冇來嗎?”
“冇。”
相比見司徒家的下人,柳如煙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趁機打壓江珠兒,進而取代李西娘在江府裡的位置,再說,自家女兒即將嫁入司徒家,想必楊偉一個下人也不敢有什麼怨言。
打定主意後,柳如煙將拜帖擱在梳妝檯上,起身攬過自家閨女道:“來,為娘給你好好打扮打扮……”“娘,楊公子畢竟是司徒家的下人,我們這樣晾著他,會不會得罪司徒家呢?”
“得罪?”
柳如煙輕輕拍了拍自家閨女肩頭,輕蔑一笑,“欣兒,你爹本就是驍騎將軍,若能一舉剿滅魔域大軍的話,定會被封王授爵,即使成不了李耀龍和唐錚那樣的重臣,也會成為大夏曲首可數的權臣,彆說楊偉一個下人了,就是他家主子——司徒允見了你爹,也得禮讓三分……”“可是……”“欣兒……”柳如煙攔下江欣兒的話,從首飾盒裡找出一條翡翠項鍊,在江欣兒頸前筆劃了一通,似乎覺著有些老氣,換了一串顏色稍淺的東海珍珠,係在了江欣兒的脖頸上,“我們去祠堂吧……”“嗯。”
相較於婚嫁之事,為自家父親祈福纔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江欣兒很是乖巧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