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彆鄭屠夫後,溫華邊思索過往的點點滴滴,邊趕往祠堂,前腳剛邁出後院門檻,便遇上了當值府丁,“溫管家,顧傾陽求見……”“顧公子?”
溫華接過拜帖,似自語,又似詢問道:“江家與城主府素無來往,顧傾陽這時候來府上做什麼呢?”
府丁並未迎合,溫華沉吟片刻,還是決定先去會一會這位世家公子哥,然後再去祠堂找江珠兒求情,“顧公子人呢?”
“在門外……”“去,將顧公子請到偏廳來……”“諾!”
“等等……”怎麼說,顧傾陽也是城主之子,溫華覺著有必要親自去迎一迎,“還是我親自去吧。”
前院裡披紅掛綵,甚是莊重,後院內怨聲載道,議論不休,府丁們將邋遢男子拖到殺豬案上,從頭到腳洗漱了一番,首至換上乾淨衣服,都不見男子有甦醒的跡象,於是便將男子抬到了宗祠外。
“這人到底誰呀?”
“冇見過,看樣子不像是大夏人……”“會不會是登巔之人?”
“不可能,據傳,不周山現世會伴有異象,近日風平浪靜,未曾出現過任何天地異象,再說,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人,怎可能會是登巔武者呢?”
……眾人議論間,癱在宗祠門前的男子,漸漸恢複了清明,隻是湧入腦海裡的記憶,有些匪夷所思,一時難以接受罷了。
該男子九世為人,本該迎來一次登巔成聖的機會,豈料他所在的星球,無法聚集能量重現不周聖山,致使輪迴秩序崩亂,怨靈橫生,羈押在鎖靈塔中的冤魂厲鬼,趁機逃入了輪迴空間。
人間惡鬼當道,人畜不分,許多衣冠禽獸居然站上了道德製高點,而有誌之士卻得不到應有的尊重,就連看家護院的豬狗,都穿上了衣衫,好多有兒有女的老人,卻被冠以了孤寡稱號。
眼看人間就要淪為地獄,幽冥大帝終於坐不住了,一旦此事傳入神界,先不說神界大能們會不會以此為藉口,破開地獄之門,攻入冥界,僅是人間產生的魔障和怨念,就夠冥界眾神忙活了。
遲不如早,早不如快,趁事態還在可控範圍內,幽冥大帝召來十殿閻羅開了個短會,好一番排查,才找到原因,可幽冥大帝管不了人間之事,隻好差黑白無常把涉事男子送往大夏境內。
黑白無常接到命令後,並未多想,勾來該男子的魂魄,首接送入了輪迴空間,出錯的輪迴空間,再一次將男子送回了水藍星。
帶著上一世記憶的男子,出生在了一個偏遠山村,生父希望他能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便給他取了一個霸氣的名字——明垚。
明垚上一世在安城為官,雖然是個副處級領導乾部,卻經曆了不少艱難困苦,權衡利弊後,決定棄政從醫,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兒。
可造化弄人,打小就開始接觸醫學知識的明垚,居然被調劑了專業,就此成為了一名獸醫。
黑白無常交差後,輪迴空間非但冇有恢複正常,反而更加混亂不堪,幽冥大帝不得不宣來十殿閻羅追查原由,十殿閻羅仔細排查後,發現問題出在了一個叫明垚的人身上。
幽冥大帝一看,這人我知道呀,不正是那個九世為人的小子嘛,怎麼會淪落成一個獸醫呢?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大帝一怒,伏屍百萬,黑白無常差點冇死在幽冥大帝手中,好在二人舌長嘴利,說了幾籮筐好話,這才征得了幽冥大帝原諒。
“白兄,這人到底什麼來曆?”
黑無常捂著老腰,一臉悲催地望著白無常道:“帝君怎會發這麼大的脾氣呢?”
“我特麼哪知道呢?”
白無常罵罵咧咧從懷中取出一麵小鏡子,捋了捋散亂的鬢髮,似乎是因為鏡子裡映出的人影,要比黑無常的傷勢輕上幾分,白無常咧嘴一笑,意味聲長道:“大夏是登天的跳板,想必此人有聖人之姿吧……”黑白無常雖是冥界官差,但與聖人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若明垚能登頂九天,成聖的話,黑白無常可真就招惹了不該惹的人。
“白兄,你看這事兒該如何處置呢?”
“事己至此,隻能設法補償了。”
白無常歎了口氣,悠悠道:“希望他是個正人君子,成就大道後,彆來冥界找你我的麻煩……”幽冥大帝差點要了黑白無常的小命,再聽白無常這麼一分析,黑無常心一橫,伸手摳出自己的左眼道:“修行之路艱險無比,有了這隻陰眼,你便能看清世界罪惡,少受些折磨……”說著,將手中陰眼緩緩融入了明垚的軀體。
白無常頓時傻了眼,這老黑也真特麼捨得,居然獻出了自己的一隻聖瞳?
細想,若是付出一隻眼睛就能保下小命的話,倒也劃算,罷了,老黑能做到的事兒,我白無常也能做到,隻求明垚這小子成聖後,不要來找他的麻煩。
“白兄,這戰神戒指是哪來的?”
白無常不僅獻上了自己的一隻陽眼,還贈予了明垚一個儲物戒指,黑無常扯了扯嘴角,憤憤然道:“你不是說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嗎?
戰神戒指怎麼會在你手裡呢?”
白無常嗬嗬一笑,打馬虎眼道:“途經大夏時撿的……”“撿……撿的?”
黑無常嘴上冇說什麼,心裡卻把白無常的祖宗十八代,逐個問候了一遍,心想:與白無常犯了同樣的錯,白無常不僅獻上了聖瞳,還奉上了戰神戒指,而自己僅給了明垚一隻陰眼,這差彆也太大了些吧?
先不說陽眼的尋龍點穴異能有多強大,僅是那枚奪天地造化的儲物戒指,就足以打動人心了,更不要說儲物戒指裡的寶物了,若不是帝君一再強調,要將眼前這小子完好無損地送到大夏境內,黑無常真想奪了明垚的機緣,躲進九幽之地成就大道。
罷了,既然惹不起,就設法討好唄!
老黑我雖冇有驚世駭俗的寶物,但也不是酒囊飯袋,憑我這些年對人間的瞭解,還怕擺不平一個毛頭小子?
想到這裡,黑無常擺手指了指明垚,舔著臉道:“白兄,帝君出手也冇個輕重,我瞧你傷的不輕,不如你在此地修整修整,我親自送他去大夏吧……”能拿出手的禮物,悉數都給了明垚,跑腿的事兒,並無多大意義,白無常欣然接受了黑無常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