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冇有拒絕的餘地,很快,在皇後的安排下,我與太子見麵了。
他停在我麵前,轉頭問哥哥,“這便是江家女兒?”
哥哥爽朗一笑,“璃兒,還不快些拜見太子。”
璃是哥哥為我起的字,他向來喜歡喚我璃兒。
我在一眾世家嫡女詫異的眼光中,跪下行了大禮。
蕭祁睿許是未能料到,愣了一瞬才翻身下馬,親自扶起我。
“你是孤未來的太子妃,夫妻一體,無需多禮。”
我低下頭,規矩的站好,再次一拜,“殿下是君,理應如此。”
他深深的看我一眼,微蹙的眉表達了他的不喜。
哥哥見我疏離,笑著打了圓場,不多時,一群人騎馬離去。
今日是秋獵,世家子弟齊聚一堂,爭奪頭彩。
我望著太子的背影,深吸一口氣。
我讀懂了。
太子不喜歡我,亦不喜歡江家。
於是,我想換個太子。
思至此,我的思緒一滯,疲憊的揉揉眉心。
淑妃見我滿臉疲勞,給我奉上沏好的茶,嘴唇微顫,“娘娘記起了多少?”
我抿唇不語。
我是在太子大婚當日穿來的,此前與蕭祁睿的糾葛,都是原主的記憶。
原主尚未嫁入東宮時,便動了易儲的心思,她選的是出身低微的三皇子。
汙衊太子謀反的證據便是要在她大婚那一日揭發。
屆時,萬眾矚目,太子辯無可辯。
可惜,原主死在成親當日,被我這個異世靈魂占據了身子。
哥哥送我出嫁時,我輕輕移開扇子,正對上蕭祁睿驚訝的雙眸。
他的情緒掩飾的很好,我再次看過去時,蕭祁睿已經滿臉微笑的將我迎上了轎子。
我不是原主,汙衊的罪證我不準備拿出來,成親當日,相安無事。
我放過了蕭祁睿,他也放過了我。
多年來,見識了他的雷霆手段,如今想想,原主的死怕是與蕭祁睿脫不了乾係。
我看向淑妃,語氣沉重,“記不清了,我進宮已經多久了?”
淑妃的手一抖,險些拿不穩茶杯,半響,她陪笑道:“娘娘居後位已經一年了。”
我挑了挑眉,漫不經心道:“是麼?”
“是了,娘娘真是糊塗了。”
我笑笑不語。
馬車正巧停了下來,宮人在外稟告:“娘娘,相國寺到了。”
我扶著宮女下了馬車。
相國寺建在山上,我冇有選擇乘轎,徒步上了山。
淑妃陪我一塊步行。
我一直都知道,太後心中的皇後人選是淑妃,若非皇上執意,我也不能占據後位這麼多年。
宮裡傳了旨意,方丈領著寺眾在外等我。
“老衲見過皇後孃娘。”
我讓他們起身,笑道:“本宮喜人煙,日後不必清場。”
方丈雙掌合十,稱是。
我回頭看向淑妃,“來都來了,去看看嗎?”
淑妃此時反而搖了搖頭,“娘娘在說什麼,妾不懂。”
她咳嗽兩聲,拿帕子擦拭嘴唇,“妾病了,才欲出宮修養,今日也是沾了娘孃的福,見了外麵的大好河山,心情好多了。”
等她說完,我已經進了相國寺。
她冇有踏進佛寺,而我不同,我是來求安寧的。
“廂房可備好了?”我問方丈。
“如今寺內已無娘娘牽掛之物,娘娘還不肯放下嗎?”
我一怔,隨即勾起唇角,“我記得哥哥和方丈是好友。”
寧遠侯江初是我的哥哥,我嫁進東宮後,很長一段時間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哥哥是京城女子眼裡的英雄。
他少時征戰沙場,封狼居胥,立下不世戰功。
每每赴宴,我都能聽到閨閣女子的竊竊私語。
原主的記憶中,他也是是位好哥哥。